“何况当今太后十分宠爱的琉璃郡主至今也没有说亲,我前些日子倒听说琉璃郡主想在下一届科举高中的人里头选呢。”
侯明溪的脸色登时一变,可还装着一副不想听侯飞凰说的样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无忧他不是那种人,就算他飞黄腾达了,我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再纳别人!”
“这就要看你了明溪,你瞧你这强势的性子,你觉得无忧同你在一起是开心的吗?他若每天都受委屈不开心,高中以后他不找平妻,愿意专心在你这受委屈?明溪你问问自己,你哪里待他好,有哪里是能让他一门心思的只扑在你心上,只对你好的吗?”
眼见侯明溪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侯飞凰继续添油加醋,“能与男人长久的无非都是贤良淑德的女人,懂得看丈夫脸色,温柔知人意如同解语花,明溪你好好想想,你占了哪一样?”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才不听!”侯明溪脸色气的涨红,登时站起来就要往出走。
侯飞凰却仍旧笑意盈盈的看她,“尤其是生孩子,女人生了孩子以后能有多大的变化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吧?以后每日带孩子你也没时间去盯着妹夫,看他是否在外面招惹了别人,且你自己说不定也会因为这孩子变得憔悴,美貌不再,那你还拿什么去拴住无忧呢?”
侯明溪脚下一个踉跄,身后的夏迎连忙扶了过来。
“我不听你瞎扯!日后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便是了!”
侯飞凰也摊手一笑,“我这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们呢,看到底是我说的对,还是你继续这样下去也能让妹夫对你死心塌地。”
侯明溪打了个趔趄,脸色发青的任夏迎扶着离开,却刚站起来就撞上一堵肉墙,无霜连忙低头道歉,侯明溪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哪院的丫头,没长眼?”
侯飞凰站起身令无霜跟在自己身后,见侯明溪一脸气急的模样当即就笑了,“明溪你这是气急败坏的走路也不看路了吗?”
侯明溪见她维护也知道是她的人,一咬牙,带着夏迎气冲冲的走了。
元婉和方狗蛋的事情一定下来,无疑在侯府也掀起了一层风浪,不止赵氏房里两个女儿惊讶了一番,连柳氏也奇怪着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娃娃亲,但还是接了侯老爷的话,替侯老爷操持着元婉与方狗蛋三日后的婚事。
侯明溪在自己房里听夏迎说着府里打听到的事,无疑也听到了元婉和方狗蛋这桩事,但更她让生气和在意的,还是侯飞凰白日里和她说的那一番话,她不放心的让夏迎去打听了一番,竟发现侯飞凰说的是真的。
前两届高中举人或状元的,都在中举之后被皇帝赐了另外的大臣女儿为妻,已有妻室的也赐了个平妻,得知这一实情的侯明溪显然有些慌,这一日坐在房里都有些坐卧不安,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飞快的起身看了过去,就见宇文无忧一身灰布长衫正往里走来。
侯明溪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靠在软榻上,令自己神态看起来妩媚动人,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宇文无忧推门进来,心下不由有些奇怪,连忙推门出去,却见长廊之上已经没有宇文无忧的身影,侯明溪眉头一皱。
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宇文无忧正在书房里正襟危坐,手里又捧着两本不知从哪里借来的书,侯明溪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宇文无忧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一见侯明溪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过来,秀眉微蹙,有些不悦道,“这又是怎么了?”
同侯明溪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对侯明溪发怒的次数,以及她莫名其妙的小姐脾气都令宇文无忧难以忍受,也就更坚定了自己一定得出头的想法,侯明溪被赶出了侯府他自然不能想着进侯老爷的铺子,也就只能靠自己了,若今年科举高中,进宫为皇上所用也不失为一段好仕途。
所以他这些日子牟足了劲的去几位太傅家中请教,又从太傅家中借来了往年考生的卷宗查看,看侯明溪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不免有些恼怒。
“怎么了怎么了,你整天就知道看这些破书!你都多久没好好看过我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侯明溪怒气冲冲的站在他面前,见他头也不抬,怒火不由烧的更旺,上前几步将他手里的卷宗抢过来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早上下人清扫的时候没有注意,有一滩水渍就在那正中间,侯明溪这一丢,刚好就将那卷宗丢到了那摊水渍上。
宇文无忧脸一黑,连忙蹲下去将那卷宗捡起来,侯明溪却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对那卷宗更感兴趣,上前一脚就将他要捡卷宗的手给踩住了,厉声道,“你当真是要卷宗不要媳妇吗?宇文无忧!我都不嫌弃你的身家,你的一切,你怎么还能这么不珍惜我!”
她说着眼中滚出豆大的泪珠,令宇文无忧本就已经生气的脸眉眼之中多出几分折痕。
“你放开。”
他声音低沉,显然已经是在压抑怒气了。
“我不放!你回答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参加这个什么鬼科举比我还重要!”侯明溪声音尖锐,眼泪还在继续流着,她嫁给宇文无忧时虽然不太喜欢他,但这么久的相处,以及女子出嫁从夫的观念让她还是默认了宇文无忧就是要同她走一辈子的人。
“明溪,别闹,你先把脚挪开!”
感觉到额头上滴下的侯明溪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