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了费怀信的电话,关机。
翻翻手机,发觉我并没有李虞的电话。
回去的路程并不长,但我的车几度被记者逼停,道路一片拥堵,汽车被敲得摇动。
我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拨给谁。虽然国际新闻很少关注国内明星,但火灾已经报出国外,这次舆论无人引导,可能很快就会通过火灾传到我父母面前。
我仿佛被困在了孤岛之上,四周全是密密麻麻声讨我的人。我的脑子几乎是混乱的,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崩溃感。
基金会外停着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918,巷子里又进不去了,里面挤满了疯狂粉丝以及各类记者,玻璃门已经被打碎。
警察过来驱赶他们,通过上次的舆论风暴,我已经明白,这里法不责众,这些粉丝靠警察是没有意义的。
警察维持了暂时的太平,然而我进去时,身上依然被扔了些垃圾。
昨天就来过的客人在会议室等着,那里相对安静。
我擦了擦身上的秽物,推开会议室门,竟是庄麟。
他穿着深灰色的长裤,深蓝色的休闲外套,里面是圆领t恤。他坐在窗户附近,嘴里含着半截香烟,饶有兴味地看着楼下的喧闹。
我坐下来,他立即捻灭香烟,笑着说:“不好意思,楼下实在太闹了。”
“没关系,这里是有烟的。”会议室平时也做接待用,接待时只能有烟。
他点了点头,推开烟缸,说:“我来是为了履行那天的事,费先生坚持要收现金,款项比较大,我带的是欧元,汇率按照这个月的平均汇率,八个点。”
我看向他身后,五千多万欧元,码了一长溜密码箱。
“你怎么没把钱交给他?”
“因为他只给了我梁先生的联系方式,而且说梁先生最近在你手下做事,你清点收账就可以。”他犹豫了一下,说:“梁先生说你是费先生的太太。”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和费怀信结婚的事,也不记得他联络过谁。梁默今天去了外地,我便打给他,他说:“我现在也联络不到怀信,但他在你们结婚那天打给我说你们已经结婚了,交代说我就像对他一样对你。既然如此,这笔钱就应该由你收着。”
我仔细问了一下时间,是我们买婚纱那段时候。他确实在我试婚纱时打过电话,但我当时正忙着交涉婚纱,没注意他是打给谁。
我重新失望,回到会议室,庄麟依然等着。
这笔钱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便搬了个验钞机,问:“方便让我点一下吗?”
庄麟立刻笑起来:“钱都是正常手续,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办手续,直接存银行。数需要很久的。”
我的基金会没能力办出这种手续,如果庄麟有心害我,在手续上动些手脚,我立刻就得进监狱。
于是我问:“你有事吗?”
“呃……”庄麟摊手:“有点忙。”
“那我先自己数,数完之后打给你?”
他肯定也怕我在钱上做假,万一我换点报纸,他就说不清,便问:“那我能吸烟么?”
“你随意。我也管饭。”
他笑起来,摸出香烟,点了一支,说:“这是私人事件,我不方便让保镖来,否则我可以到外面去。”
“太客气了。”我打开密码箱,开始过那些钱。
数钱数到手抽筋虽然听起来很快乐,但真的做起来非常无聊而疲倦。
庄麟负责帮我把密码箱拿到桌上,想是太无聊了,开始找我聊天:“其实那天你们都说对了。”
这种豪门秘闻知道得太多对我没有好处,我只想快点把钱数完,因此没有接话。
他便换了个话题:“费先生结婚怎么没有消息?”
我没说话。
他又换了话题:“之前很抱歉,不过看样子你又得罪了什么人?”
“警察还没出调查结果。”
“需要我帮你引导一下舆论么?”他说:“我也有些合作伙伴在新闻界做。”
我现在脑子真的很混乱,一静下来就开始想费怀信,否则刚刚就该想到也许能求一下庄麟,毕竟庄氏也是国内的龙头企业。
我忙问:“你能引导到什么程度?”
他笑了一下:“那得看你肯出多少钱。”
“像上次那样需要多少?”
“上次那样不是钱就能做到,比如程佳佳,她开记者招待会承认这件事时,她家人,经纪公司高层,都呆在隔壁,房间里有炸弹,一句话说错全都灰飞烟灭。”他说:“上次爆的好几件事都是这样,否则给多少钱她们都不会给这种自毁前程的新闻。我不过是个生意人,没这本事。”
程佳佳本来是荧幕女王形象,非常高贵冷艳。上次爆她妈当年陪整个剧组睡给她换了第一个角色,她自己一路从电视剧睡到电影界,又被三十多个大小富豪包养过,有过好几次流产史,说是领养了孤儿,实际都是她的私生子。
“抱歉,庄先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摊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