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开始松动:“你一点高兴都没有?”
“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圈开始泛红:“你想我怎么做?”
“我要流产。”
“除了这个。”
那我也给他出个跟我一样为难的难题:“那就现在给你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谁死你都无所谓!你就要跟我在一起!你能做得到我就能把孩子生下来!”
他闭了闭眼,转身走去电话机前,按下免提,开始拨号。很快就拨通了,他叫了一声:“爸爸。”
那边问:“你在哪?”
费怀信再度沉默,半晌,咬了咬牙,说:“我不跟她结婚。”
那边没说话。
他艰涩地、缓慢地、甚至有些痛苦地说:“虽然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但……”
我替他挂断了电话。
自己也觉得特别累。
也许我骨子里就是个没骨气的人,所以才短短几个月,就陷得这么深。我既不能朝他开枪,又不能真的让他去说这种没人性的话。
我将不住他,只能自己妥协。
他亦沉默,随即伸手揽住了我,越抱越紧。他的脸贴在我的肩膀上,很快便濡湿了我的衣服。
我本来已经不哭了,眼泪却又被引了出来,最终也不想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