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让她到客厅里等着我,并且让闲杂人出去,她才开始说:“我的缺点就是很粗心,讲话总是不注意。可能哪些言语冲撞了费先生?而且那天我实在是无人可求,才冒昧地打扰了您。在那之后我一直在想谢礼的事,但最近我经济困难,实在拿不出衬手的礼物。不过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哥,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我知道她认为我在整她,因此在想方设法地道歉。我当然没有整她,但我并不想解释。
见我没回应,她认真地观察我的表情,然后问:“费先生?”
“嗯。”
“您觉得我漂亮吗?”
我不由皱眉。我倒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苦恼。但讶异的表情会暴露出我的幼稚。
她低下头慎重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明天,您愿意陪我吃晚餐么?”
她怎么会发现我喜欢她呢?
我此前总觉得她发现了,可她总是很平静。
我完全可以确定明天的晚餐是约会邀请,是约会而不是普通见面。
她走后,我让梁默查,他说:“他们没有分手。”
如果她是因为喜欢我才提出这个,那我可以接受,然后为此努力。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将来会有什么结果。
可她显然只是想把这件事解决掉。
我应该明确拒绝,却又十分想答应。我举棋不定,打给了繁音。我依然没有告诉他对方是他妹妹,只说我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他听完之后,思考之后说:“那就答应约会吧。”
“她不喜欢我。”
“你是需要长时间相处去了解的人。”
“她有男朋友。”
“她男朋友是哪个家族的?还是普通人?”
“普通人。”
“告诉我名字国籍和职业,我免费给你做了。”
“繁音哥,”他的态度并不合我的心思:“那是她男朋友,她很喜欢,我认为……”
“怀信。”他打断我:“你是在说,你是个道德楷模?”
“……”
“你爸爸教过你怎么找姑娘吗?”他笑着说:“不能qiáng_jiān,不能霸占。不能抢有夫之妇?”
“嗯。”
“如果她还是两年前那个姑娘,”他轻笑:“那我只能说你不是个男人了。”
“我家不准我娶她。”
他登时就不笑了:“那姑娘是谁?不会还是我妹妹吧!”
我应该告诉他,可我竟然又在说谎:“不是。”
“你信教,所以我不好多说。但既然你家不准娶,你还拖拉了两年是为什么?你干涉她的事是为什么?你认真想清楚,我觉得天父不会因为你跟你爱的女人上床而让你下地狱。”他嘿嘿直笑:“你完全可以告解嘛!”
我没有想清楚。
但第二天一早,妞妞又给梁默打电话。虽然我没有答应晚餐的邀约,但她已经选了几间餐馆。
我们去了一件日本料理店,那天她装扮得很美,但似乎并没有与我聊天的yù_wàng。可能是因为我已经没用了,我们已经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此后她继续约我,都是晚餐甚至晚茶。
夜晚让我觉得很暧昧,尤其她还每次都会喝点酒,脸颊微红的妩媚样子像引诱也像试探。她不需要我的询问便主动上了我的车,问我可不可以送她回家。
这种奇怪的暧昧关系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将她送到家门口,她却没有上楼,而是问:“费先生方便上楼去喝茶吗?”
一个矜持的男人是不应该接受这种邀请的,因为现在已经十点。坦白说她有心而我无意,我既不能娶她,就不该违背戒律。
但我跟她上了楼。
她家里很整洁,柜子都很新,但从外观就可以判断是便宜货。房间的样式和装潢都很老旧,应该是租的。
她找来一次性拖鞋给我,我弯腰解鞋带,无奈今天系得太紧,有点难解。她蹲下来,身上的红酒和香水味道混合着侵入我的呼吸。她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我的鞋带,然后仰起了脸,莫测地朝我抿起了嘴。
直到她嫁给我之后,她才告诉我,那天我的鞋带轻轻一扯就开了,她由此发现我很紧张,觉得我喜欢她。
她说是喝茶,却没有弄得十分复杂,而是拿了两只茶杯捏了点花茶糊弄我。
我由此明白她有事求我,觉得耽搁太久不好,便在她开口之前问:“韩小姐想找我聊什么事?”
她有些尴尬地低了低头,样子有些害羞:“上次跟费先生道了歉,但您似乎并没有原谅我。”
我没说话。
“我的基金会失去了所有老客户,新客户也不肯跟我们合作。”她哀求地看向我:“我出来时是跟家里赌气,也觉得自己能做出一番事情。坦白说,我其实并不觉得我哪里得罪了您,您可以高抬贵手么?”
我每次对这个话题都保持沉默,主要是因为我无言以对。
我知道自己有错,但我并不想改正我的行为。
她明白我在拒绝,眼圈红了,咬住了嘴唇,说:“我的孤儿院马上就要断粮了,也没办法给受我们援助地绝症患者继续提供医药费。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我地基金会就要破产了。”
“怎么不找你爸爸?”
“我是要找。”她说:“但我爸爸肯定要把基金会并入总部,我肯定要回家,那样我就不能留在这里。”
我说:“回家也不错。”
“是不错,但他们会让我相亲结婚或者是联姻。”我很久之后才知道这家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