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这是小金小钱发出的声音,既是展示自己苦学忠犬类叫声的成果,又能给主人家一个预警。
老刘头脚下动了动,又被穆柯公子一个眼色给阻止了。
阿花还耷拉着眼皮叮嘱这项新买卖如何操作呢,别打扰。
“辣油金针菇不能便宜卖,就我定的价格,谁来也不能改动。但是可以免费馈赠,一只手掌能握过来大小的精致瓷瓶,每十瓶可以赠送一瓶,该走动的关系也要提前照顾到,暂时用瓷盆装着,进了州府先换瓶。”
姑奶奶这一大瓷盆的好材料,估摸着装百十个瓷瓶的货量是足足的,调味小菜,别多吃,就算你家财万贯,也禁不起拿咱这物件当饭吃,咩哈哈……
再是跟穆柯公子闹意见,做买卖搭伙儿的主意可没改过,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奸商的料儿,如今再加上一个小闲职影罩着,手底下再带上三儿等精明伙计,金针菇就能卖出天价。
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焦大人扯腔拉调儿的叫门声,她也不想再招待。
“好了,刘叔您帮着穆公子装货吧,赶早走,早饭就到外面吃些好的……”。
说的就跟陌生人一样,穆柯心头涩涩,猛一转身,留下一句:“我已经想好了法子,保准儿让爹娘能接受你跟孩子,你在家等着,我娶你。”
娶你个大头鬼啊?阿花没料想到这厮执拗如此,有心当时反驳些什么,那货已经风一般刮走了。
就让现实火辣辣揍他的脸去好了,反正也不会有好结果,用脚趾头分析,穆县令夫妇也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
阿花咧嘴苦笑,晃晃脑袋,对两个瞠目结舌的丫鬟摆手:“给刘叔留着饭,咱们先吃。”
穆宝儿已经不嚎了,哈喇子倒是开了闸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老刘头手脚利索,把一个偌大的瓷盆搬上了马车厢,遮蔽的严严实实的。
“二公子,真的现在就走?”
能不走吗?院子外面孟把总还等着钻空子抢自家女人呢!
“我这个骁骑尉是编制外的。类似闲职,等在州府落下脚,金针菇推销出去,我便回来。”
老刘头“嘿嘿”笑起来:“什么编制外啊?知府大人可说了,暂时是州府下的官文。等上报的嘉奖颁发下来,你就不是闲职啦!”
好赖也得算是个九品的官职,穆县令夫妇可高兴呢。
二公子对人性情豪爽重义气,又是打小迷恋武功,文化水也被柴夫人逼迫着灌进去不少,胜任个武职妥妥的,耍点小计谋的余地也不是没有,等在人情事故中再历练几年,有多大出息可不好断言。
就连最棘手的婚姻问题,小伙子也有了自己的主张。瞧这一脸的胸有成竹,老刘头的八卦心思又冒上来了。
“二公子,你跟小老儿透个底儿,你想了个什么好法子,能糊弄过去县令大人?”
此时,穆柯已经驾好车辕,焦孟两位大人都是轻衣简从自己照顾自己的,他便更利索,扮上马车夫了。
听老刘头低声询问,穆公子的桃花眼眯起来。嘴角也上勾,神神秘秘的答道:“刘叔,你只记得,大凡有人来问。就说俩孩子长的像我就好了……”。
这是几个意思?老刘头需要从头捋一捋,马车拐出院门,门扉关闭,马车夫穆公子迎向了依然被围困住的二位大人。
别怪他手辣摧*残孟把总老小子的粉红小心心,在捍卫领地的雄性面前,不择手段可不叫阴险。这是策略!
穆公子跳下马车,给小金小钱两个爱心抱抱,忽略过依然不肯合作的大豹子,苦笑连连的对孟把总抱拳。
“孟大人,我们这就返程吧!实不相瞒,冯氏在家里发火呢,她听说了孟把总的美意,不领情啊!别说是做妾,做正室都不肯,家里的笤帚擀面杖全招呼出来了,要不然,能让二位大人在院子外呆了这么长时间?刘叔跟我劝不住,这不,刘叔堵着门呢,让小弟带二位大人先走,安全第一啊!”
幸亏这么深奥的心机,小金小钱的智商完全听不懂,要不然,非得给这信口雌黄的小子一记教训。
孟把总的美梦,连捧到正主儿面前被亲自践踏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无耻小人给灭干净了。
焦大人从鼻腔中冷哼:“如此妇人——不识抬举,也罢,孟大人且等等,焦某回州府后就让内人留心,善烹饪的妇人还不好找么?”
“是啊是啊,孟兄气宇轩昂英姿飒爽,走到哪里遇不到红颜知己?不急不急……”,穆公子解决了心头隐患,再看孟把总就顺眼多了,也肯称兄道弟的热络了。
得了这样的结局,孟把总也无颜再留下,他是骑马的,焦大人上了马车,三个小官员一路出了南山村,迎头,遇到了兴高采烈的三儿,带着一票穿戴一新的衙差。
这是随后跟来的迎二公子升官上任的清水县城亲友团吧?
穆公子可坚决不会同意再回头给孟把总机会的,大路上拦住三儿,得不得不叮嘱一番,又验看了一番这货出公差夹带的私货——四辆马车的瓷坛子瓷罐子,才交错而过。
那些衙差们,也只留下三个帮着运送货物,其余的全部跟随穆公子回清水县城。
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儿衣锦还乡的味道。
一路之上,穆公子的脑细胞死了不老少,就琢磨怎么糊弄亲爹亲娘了。
这货儿思谋出来的好主意,自认能够令爹娘点头认下亲事的手段,竟然是……
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