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平察觉到有人走近,回头一看是艾澜,当即便瞪了艾澜一眼,还没等艾澜近前便开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当你的差!”
艾澜不理他径自进到凉亭内来,在冷平的怒目瞪视下,检查了那根被冷平打了好几拳的柱子,发现柱子没裂,只是上头沾了些血迹而已。
“你这小丫头好没规矩,我让你离开你没听到吗?”冷平的声音很低沉,刚才用拳头打柱子时没觉得,这会儿疼痛一起汇聚过来,直朝心头里钻,他的额头已然沁出了一层冷汗,藏于袖中的双拳还在朝下滴着血。
“柱子何其无辜,你何不朝当事人的脸上打几拳试试?”艾澜淡淡地扫过冷平的那双滴血袖口,直接从袖内抽出两方绢帕扔到石桌上,正是她之前练手的成品。
冷平皱眉扫过那两方绢帕,阴沉道:“你一个姑娘家怎能随意将自己的绢帕之物送给外男?简直……”
“打住,你爱用不用!”艾澜刚想收回来,却见冷平已经伸手去拿了那绢帕。
绢帕样式很简单,只用靛蓝丝线锁了边,并在四边上各绣了两道平行的直线,别人家姑娘绣花都有个意境寓意啥的,也不知这么几条杠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这几条靛蓝色的杠却意外地让冷平觉得不难看。
冷平自己利落地将双手都包扎好了,显然以前没少干过这事儿,之后便是默不吭声,但心里难以压抑的那种愤恨却不知何时消去了。
艾澜平时不觉得自己绣的绢帕如何别致,但如今被冷平包扎在手上时她却觉得那绢帕简洁明快又大方,正适合男子使用,于是也在一张石凳上坐下,试探着说道:“冷管事,听说你手底下管着侯府的几家重要铺子,其中有一家就是专门卖绣品的,你说我这绢帕能值多少?”
冷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当这丫头多好心呢,原来是想找他拉关系挣钱花,于是皱眉颇显不屑地看了包扎在手上的绢帕一眼,说道:“就这拙劣的技巧,不伦不类的图样,白送都没人要!”说着便下意识地睨向艾澜,见艾澜冷下脸时,心情莫名地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