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洛姨娘好不容易才得宠,现在只可低调行事,可不能让旁人抓住了错处编排,再说了,我们身为婢女,主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根本不需要什么擅做主张!”

芷菲也意识到自己簪越了,低着头小声嘟囔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姨娘好吗?以往那个吴姨娘处处在咱们姨娘面前显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德行!”

芷芳直接伸手点了点芷菲的脑门:“你还有理了,以后你若是再擅做主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芷芳比芷菲大一岁,平日里便以姐姐的身份管教她。

“晓得了!”芷菲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在茶房门口伸了伸头,芷芳走出去,那小丫头便在芷芳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说完,芷芳塞给小丫头一个荷包,小丫头高兴地道谢离开了。

“怎么了?”芷菲追问,芷芳顾不得与她说话,便去向洛姨娘报告消息。

“呵呵,这吴姨娘也是病急乱投医,且不管结果如何,咱们先静观其变吧!”洛姨娘端着一盏茶优雅地品着。

巳时,晏晓婉到丹心园去看吴姨娘,才进院子便被东厢屋子里冒出的股股青烟给惊到了,再定睛一看,便见到东厢房门口正设着一张案台,案台上摆着烛台及三样瓜果贡品以及一直三足小鼎,小鼎内燃着三支手指粗细的香火,一个白胡子老道此时正挥舞着桃木剑在烟雾缭绕中耍着不知名的路数。

晏晓婉不由地皱眉,不知吴姨娘在搞什么鬼。

那白胡子老道正耍着忽然就停下了动作,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含了一口酒,噗地喷在手里拿着的一枚黄色符纸上,而后将符纸在烛火上燃着,最后将符纸灰洒入案台上早已准备的一碗清水里。

“好了,将这碗仙水喂四少爷饮下,四少爷身上的脏东西便能一次祛除干净了!”

吴姨娘看得心惊肉跳,有些不信,但不试试又感到不甘心,于是点头让姜嬷嬷端给乳娘,再由乳娘喂四少爷喝下。

“姨娘,发生何事了,为何要请这老道士做法?”晏晓婉皱眉朝吴姨娘走来,眉间满是疑惑。

吴姨娘也不瞒她,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晏晓婉现在听到二兰这个名字就头大,当下也恨得咬牙切齿。

母女两人又在房内说了些体己话,并将今后的计划从头理了一遍。

姜嬷嬷塞给那老道士一个荷包后,便命人将老道士秘密送出府,而乳娘也根据吴姨娘的吩咐,半哄半逼迫四少爷喝了些符纸水。

本来一切都好的,四少爷似乎也停止了哭泣,可是到了晚间却发起了高热,小脸通红,昏迷不醒。

这下可把吴姨娘给吓坏了,不顾时间太晚派人去请许太医来替孩子看病。

这阵仗惊动了在洛雪园歇息的晏苍雄,一德知消息后便领着洛姨娘到丹心园看情况。

许太医替四少爷把完脉后说道:“四少爷这是受惊过度引起的,敢问白日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乳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被晏苍雄连吓带逼,全部都说了出来。

晏苍雄气得不得了,他万万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吴姨娘会做出这种事来,居然给四少爷找老道士做法,并因此惊吓了四少爷。

“我看这孩子还是交由雪青来养吧,你近来想是太过劳累了,回去早些歇着吧!”晏苍雄当即下了一个命令,洛姨娘则使眼色让芷芳和芷菲跟着晏苍雄的人进了丹心园的院子。

雪青是洛姨娘的闺名,晏苍雄居然自然而然地唤出来,可见晏苍雄已经被洛姨娘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吴姨娘见状,直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最后芷芳抱着四少爷出院子,洛姨娘和晏苍雄也正打算离开,却忽听吴姨娘毫无形象地大哭起来。

“侯爷!侯爷!您可不能这么对奴婢,四少爷可是奴婢的亲生儿子,奴婢舍不得他呀!侯爷,求求您了,就放过四少爷吧,侯爷!”

晏苍雄本就见不得女人流泪,刚想松口,却听洛姨娘道:“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尽力照顾好四少爷的!”

见洛姨娘如此说,晏苍雄也便收了声,准备带着洛姨娘离开,却不想吴姨娘猛地扑上来跪在地上抱住晏苍雄的大腿:“侯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您千万不能这么做啊,侯爷……”

吴姨娘哭得声泪俱下,却不知,她此刻眼泪鼻涕一把抓的形象让晏苍雄倒尽了胃口,甩开衣袖,毫不留恋地拥着洛姨娘离开了丹心园。

吴姨娘颓败地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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