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递给晏晓婉,晏晓婉便是靠着那跟拐杖进了木屋的。

“别哭了,你哭也不能治好你的脚伤,省省力气吧。”男子毫无情绪波动地说道。

晏晓婉一时有些气结,她对自己梨花带雨的哭相很有自信,比之平日里更为美丽柔弱,楚楚动人,却不想眼前这个如站在云端一般的高贵清俊的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

“任公子!小女子的脚已被您看了去,小女子怕是以后不好嫁人了……”晏晓婉索性来直接的了。

男子愣了愣,随即便道:“放心,在下不是碎嘴的,定然不会说出去,在下这就离开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任由晏晓婉如何呼唤也不曾停留。

艾澜瞧着那一身品竹色锦袍的修长身影渐行渐远,再听到晏晓婉在木屋里不时用拐杖砸着木质地板的声音,差点没爆笑出声。

木屋里,晏晓婉一脸愤怒,这个任云真是会装傻充愣,她都快要被自己的演技给骗到了,便是那脚上的裹袜也是她自己故意弄掉的,脚踝处的红肿也是涂了胭脂弄成的,为了逼真,她还事先用力在周围掐出一片瘀紫来,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晏晓婉又用拐杖狠狠砸着地板,穿好鞋,站起身,哪里还有半点脚崴的迹象?

晏晓婉刚走出木屋,却遇到了疾步走来的任天。

任天乃是任府任三夫人的儿子,今年十六岁,皮相长得很不错,若是眼神不那么闪烁不定,笑容不那么猥琐,乍一看去也算是风度翩翩的浊世公子。

晏晓婉一眼便认出来人是谁,也深知任天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与他那两位出色的兄长简直没法比。

“哟,想不到这林子深处还有位美人儿在等我呢!”任天一张口便是调戏。

晏晓婉轻蔑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任天虽然混账,但智商不低,如何看不出晏晓婉是在瞧不起他,心里一阵恼火,随即便愈发腆着脸面调笑:“美人儿别走啊,这里有房有床有景的,不如同我一起乐呵乐呵成就一段佳话!”

“呸!就凭你也配!”晏晓婉冷笑着骂道。

任天一听,立时火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日就弄得你求饶为止!”

任天一边说一边朝晏晓婉走过去,晏晓婉忽然害怕了,连连倒退,恰好此时见到她的婢女静文静水远远地跑了过来,她一时惊喜,忙不迭地迎上去。

任天一见有人来了,也便晦气地啐了口吐沫,呸,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仙女了,一个女子跑到这深林中来还不知是要会哪个野男人呢,就一sāo_huò!任天一边腹诽一边进了木屋,不一会儿取出一副画轴,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艾澜见两方人都离开了,也跟着离开,她本以为晏晓婉此计不成定会歇了心思的,却不想这女的压根儿就不是个安分的,自己打不成目的,也见不得晏晓梵好。

午时,宴会在花厅内举办,因为是变相的相亲大会,是以男女客虽然分桌而坐,但距离并不远,中间也没用屏风遮起来,只是垂了一层薄薄的云纱,恰到好处的朦胧感。

任天自打一座上席位,眼睛便一直盯着晏晓梵看,眼神赤裸裸的,脑子里一堆龌龊。

晏晓梵一直与鲁倩悄声说着话,并未察觉到任天那肆意的目光,但晏晓婉注意到了。

宴会开始,长公主首先领着众人敬了丰收之神一杯酒,而后示意众人落座,接着,各色菜肴果品便上了桌,丝竹管弦等声乐也奏响了,更有如云的舞娘翩翩起舞拉开了宴会的序幕。

待舞娘的一曲舞结束后,长公主便提议让贵女们表演才艺让众人见识见识,一来带动宴会气氛,二来也能宣传自己。

此提议一出,贵女们皆腼腆羞涩,但却又跃跃欲试,而男客们则连声叫好,等着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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