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是宴会的主人,见贵女们虽然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但却碍于女儿家的羞涩心理,没人主动站出来第一个表演,于是便朝自己的女儿使了个眼色。
祁琳正拿着吃食逗晏晓诗,不经意瞥向母亲时,发现母亲正向自己使眼色,祁琳心有甘,但也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于是又喂了晏晓诗一块点心后站起身,笑嘻嘻道:“诸位小姐们想来是还有些拘谨,那么便由我来抛砖引玉吧,献丑了!”
祁琳一说完,众人皆是笑着圆场:“郡主大气,表演的才艺定是无人能及的,我等才是有眼福了!”
祁琳笑得狡黠,转而从袖内抽出一方绢帕抖开来两面都让众人仔细看了,说道:“大家可要看仔细了!”说着,便将那绢帕一圈圈卷起最后攥于掌中,笑眯眯地吹了一口气,再抽出那绢帕时,一朵鲜艳的玫瑰也随之出现在手里。
众人不由地发出一阵惊奇叹息声,紧接着便听祁琳道:“常言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今日我便将这朵玫瑰花赠予母亲,愿母亲青春永驻,心想事成!”
长公主接过女儿呈上的玫瑰,满心欢喜,眼神里有些嗔怪,但更多的是宠溺:“这泼猴,成日里就晓得琢磨这些玩意,正经的女红针织却不爱,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众人自然不会顺着长公主的话接茬儿,纷纷称赞祁琳郡主心思玲珑,冰雪聪明。
祁琳这一带头,紧接着陈国公的嫡长孙女陈若雪站起来,命随身的丫鬟取来一架古琴,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琴艺纯熟精湛,弹奏者又极具表现力,一曲完结,众人赞叹不已。
长公主不由地深看了陈若雪一眼,粉紫色撒花烟罗衫搭配月白色绣粉荷的烟纱裙,面上的妆容典雅精致,唇边挂着大方得体的微笑,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典范。
长公主点点头,笑道:“雪丫头这曲子弹得好,当真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赏!”
有小丫鬟端了一个精致的托盘上来,里头放了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玉镯,陈若雪接过镯子,笑着道谢,身旁有与陈若雪相熟的小姐们皆是羡慕地恭喜她。
陈若雪是陈氏的侄女,陈氏见侄女出色,自然也是与有荣焉。晏晓婉见了却不服气,琴棋书画这几样,她最拿手的便是琴,论琴艺她不见得会输给陈若雪,有些后悔没有在陈若雪之前站出来表演。
就在晏晓婉懊悔之时,接下来任府的任巧表演了吹笛子,一身白裙的她再配以翠玉长笛,当真有些下凡仙女的飘逸脱俗之感。
长公主也是夸了一通,尚了一枚镂空双蝶金步摇。
紧接着又有人表演了舞蹈、舞剑以及唱歌,均获得了男女客的称赞,长公主也均赏赐了东西。
轮到武安侯府时,晏晓婉当先站了起来,也是古琴,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
不得不说晏晓婉弹得确实不错,直把曲子里的紧迫危机之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将在场众人的心神都提了起来,琴技似乎比方才的陈若雪更胜一筹,只不过这是一场欢乐的宴会,不是考校琴艺的考场,是以这首曲子虽然刻意表现高超的弹奏技巧,但却不太讨喜。
不过众人还是意思一下夸了几句,长公主也赏了她一支玉簪。
晏晓婉私下里将自己的玉簪与陈若雪的玉镯比了比,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心里很是不忿。
晏晓梵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看着别人表演,时而与鲁倩说几句悄悄话,仿佛才艺表演什么的与她毫无干系一样。
晏晓婉轻蔑地扫了晏晓梵一眼,忽而有了主意,便与身边的一位贵女小声说了几句悄悄话,那贵女讶异地瞄了晏晓梵一眼,小声问:“真的吗?你可别骗我,不然我可会遭人记恨的!”
“真的,只不过由我提出来不太方便!”晏晓婉装模作样地回道。
“行吧,反正是图个乐呵!”
于是在晏晓婷表演完书画后,那名贵女突然站起来说道:“长公主殿下,小女子要推荐一人表演才艺,保管让大家耳目一新!”
“哦?你要推荐何人?”长公主笑问,在座的所有女客皆朝那名贵女看过来,而男客那边原本还因为这些寻常的才艺而感觉无聊的,忽而听人如此说,也登时来了兴趣。
“此人就是武安侯府的嫡二小姐晏晓梵,听说她一直娇养在闺房,极少出席各类宴会,晏夫人也是极用心地教导她各种才艺,我听说她身上的那条裙子是她自己缝制的,大家瞧瞧,多漂亮多新鲜啊,只要一走动,那裙裾上的蝴蝶便像活了一般,晏二小姐拥有如此奇巧的心思,想必她的才艺也会令人耳目一新的!”
那贵女将晏晓梵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似她与晏晓梵很熟识一般。
陈氏皱眉,晏晓梵有几分本事,陈氏还是知晓的,当初请人教她也只不过教了些皮毛而已,晏晓梵对于琴棋书画没有一样是精通的,虽然最近几个月晏晓梵脱离了她的掌控,变瘦了,也变漂亮了,但若说她能在这几个月内才艺就能达到其他贵女苦心练习好多年的程度,陈氏是不信的。
这回晏晓梵被人特意推出来了,不晓得会不会出丑,届时她的脸上也无光,想着便看向那说话的贵女,待见到那贵女身旁坐着的晏晓婉时,她便有几分明白了,心里一时气得不轻,想着晏晓梵不出丑就罢了,若是出丑了,待回去后,她定要好好治治晏晓婉!
晏晓婉原本还很得意的,不经意对上陈氏冰冷的眼神,心里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