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未央金屋赋>101表兄阿兄

马蹄‘哒哒’的脆响,

在返回城南大长公主家的路上。

刘彻一个不注意,跑快了些,发觉后急忙紧紧缰绳,令大灰马走慢些,好让表妹赶上来。

娇娇翁主却浑然不觉,放任枣红马不紧不慢地溜达。

看出阿娇妹妹若有所思,胶东王刘彻深感好奇,催马靠近了问道:“阿娇,何所思?”

“嗯?”阿娇翁主心不在焉地抬头,看看胶东王表兄,慢慢答道:“商贾……”

“商贾?”刘彻觉得有趣,更凑近些:“商贾……何如?”

“商贾之力……”想了想,阿娇翁主啧啧感叹:“……横霸乡里,甚或,富可敌国。”

这次所见所闻,给馆陶翁主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用优质蜂蜜储藏活鱼,从海边辗转运入京师——旷古未闻!至少在今天之前,馆陶翁主从没想到帝国还存在这样一批人,生活水平竟然比正经八百的皇室更加豪奢!

馆陶长公主的女儿拧蛾眉,轻轻吟哦:“‘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国家之主赢几倍’曰:‘无数。’”

“哈,阿娇,汝不知也……”发现表妹对这个感兴趣,刘彻正打算卖弄一番自己对商人阶层的了解,没想到前面突然一乱。

头戴花冠的艳装女子自街道旁的一棵大槐树后斜窜出来,直直冲向两位贵人的坐骑。

“大胆!”

“放肆!”

……随着武士们的厉喝,阿娇和刘彻迅速被侍卫们围拢在中心,保护起来。

两骑出列,武士们跃下马,动作麻利地将女子按倒在泥地上,凶神恶煞般喝问起来历和目的。相信若不是看在对方乃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份上,就刀剑加身了。

正值芳华的美女颤抖一如狂风中的垂柳,摇摇欲坠,嘤嘤乞怜:“郎君……郎君……”

‘好象……有点面熟。’馆陶翁主从马背上居高临下看过去,转头向胶东王表兄求证——这女人,是不是聂家宴会上领舞的舞伎。

刘彻仔细打量打量,眼睛一亮,叫侍卫们先松开手:“舞人,何因拦路?”

舞伎抬起张眉目如画的面孔,盈盈行礼,,热切的目光在陈翁主和胶东王身上来回游移:“奴家姓魏,小字冰奴,慕君之才德,欲效法‘毛遂’故事……”

原来这舞女自持才艺,素来心高;前头在酒宴上听说了主宾的窦家背景,又见两个世家子风采翩翩,就存了投靠的心思;因此借故提早离席,候在贵客返程的必经路口。没想到,还真等着了。

‘哦,还知道毛遂?有意思,有意思……’刘彻闻言,勾勾嘴角;

低头看见这女子水蛇腰,柳叶眉,身轻如燕,面如芙蓉,立刻升起了几分兴味:“舞人家乡何处?家中……啊?!阿……从弟??”

不知何时,阿娇已提缰,自顾自离开。

刘彻看看马前的美人,再看看表妹的背影,迟疑片刻,挥鞭追了上去:“从弟,从弟……”侍从人等,自然紧随两位主人而去。

徒留下

如花丽人,

孤立于冬风之中,

又是焦急,又是失望。

深深吸口气,魏美女儿转回身,正待离开;却见一骑折回。

马背上的男人一口尖细尖细的嗓音,颇有些刺耳地问道:“魏……冰奴?”

“啊?”舞伎愣了愣,茫然看着来人:“奴家……在!”

“魏伎人,随吾来!”

打了个手势,骑士装扮的人将魏舞伎拽上马背,催马而行——他选的路线,正和胶东王行进的方向成九十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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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掐得刚刚好。

待胶东王和馆陶翁主回到大长公主家时,堂邑侯太子陈须甚至不知道阿娇曾经出去过——他一直以为小妹是在内宅和姑祖母家的女眷聊天呢。

拜访亲戚结束,

刘彻回他的胶东王官邸,阿娇跟长兄回家。

馆陶长公主的女儿从不是多思多虑的性子。

某聂姓富商,

一次民间的百日宴,

罕见的活海鱼及其令人错愕的运输方式

……对长乐宫中馆陶翁主而言,都不过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小插曲;不到几个时辰,这些琐事就被扔去记忆的爪哇国——至到,五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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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殿的西厢,娇娇翁主正陪着怀孕的薄舅母聊天解闷,吴女官捧着只小方漆盘走进来。

漆盘的中央,放了只五寸见方的彩绘漆盒,盒身下还压着支便签。签头上,烫有胶东王室的徽记。

‘胶东?刘彻表兄又送什么来了?’和薄皇后打声招呼,阿娇翁主起身,带着吴女官进到偏室。

打开盒子,里面是用绸带扎头的狭长形牌子,入手沉沉,非金非玉。牌正面刻着几行大小字,大字用的是篆体,小的则是隶书。

“噫?”阿娇捏起牌子,疑惑地眯了凤眼。这种长方形、刻有官防的角质牌子,是专做地契的;与官府中存档的契底应和,两相对照用来证明地主对土地的所有权。

娇娇翁主又去翻盒子深处,果不其然找到一小册短短的竹简。展开阅读,正是房契。

华夏族的传统,宅院的房屋与和土地分开算,做成两份契书。阿娇翁主很熟悉这类不动产文件——东市西市上那些临街铺面的房契地契,可都在琨舍的朱楼里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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