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未央金屋赋>63丙午 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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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上刑案,小侍女直接就吓昏了;

被一口冷水浇醒了后,只知道哭爹喊娘地哀哀啼哭,让人闻之心酸。还是郑七比较硬气,半声都没吭。

‘刺啦’!

行刑人撕扯开小宦官的衣衫,露出光光的脊背。

本来,小侍女也要同样对待的。

一个慈眉善目的花白头发老执事走过去,与负责鞭笞的头儿低低谈了几句,就没执行——‘笞一百’意味绝无生路,算是给女孩子留点最后的体面。

“哧!”

“嗒!”

“哧!”

“嗒!”

……

竹板和荆条,无情地落在两个人脊背上。

声响不大,却如寒冬沁入鞋袜的雪水般坚决地钻透人们的耳膜,冻裂人心。

楼阁上,馆陶长公主一边观看院墙那头行刑的状况,一边问儿子最近的社交生活。长公主前天在宫里遇到侄子鲁王,听他提到弟弟中山王刘胜请打猎,不想却被陈须婉拒了。

“阿母,暑热之季……”太子须瞅瞅空中热力四射的太阳,敬谢不敏地摇头——这大毒日头底下,他才没兴趣弯弓骑马,还跑草木繁茂的郊外遭蚊子咬。

“阿须,阿须!青春年华,岂可惫懒至此?”刘嫖长公主伸指头,戳戳儿子的脑门,循循善诱以后再遇到表兄弟来邀约,不许偷懒推辞,要尽量多去。

虽然有点小不乐意,陈须还是乖乖点头:“哦,阿母。”

“阿须……”看出长子不情愿,长公主就手把手教导:表兄弟不比亲兄弟。亲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自然是亲的;而表兄弟,血脉上隔了一层,又非同姓,就必须靠后天弥补了。

再说了,陛下的皇子以后都会去藩国居住;如果不乘着现在多亲近亲近,过些年就是想也没机会了——在这点上,他要多和弟弟陈蛟学。

陈须唯唯诺诺,完全同意。

长公主暂时满意了,又问起儿子昨天参加武陵侯太子聚会的情况,为什么那么晚回家……母子俩站在三楼朱漆的雕栏前,天南海北、漫无目的地聊着。

句句哀号,

鞭笞声声,

仅是无足轻重的次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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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挨第一第二下的时候,小侍女还带点希望,在刑台上扭头向后凄凄惨惨的哭求:“贵人,贵人……”

等数过了‘十五’,少女就是想叫也叫不响了。另一个郑七到底见识多些,知道逃不过,头死死抵在木具上,咬紧了牙关——死扛。

“贵人,贵人,贵人哪……”

凄凄楚楚的哭声越来越弱,越来越虚弱;浅色的衣裙上,刺眼的赤红色条条相叠,纵横交错。

被勒令‘观赏’刑罚的老老少少纷纷别过脸,不忍再看。眼角瞥见监督行刑的齐国大美人,许多人露出不屑之色——无法保护手下的主人,连奴婢都看不起。

侍女的呼唤如夏蚕口中呕血而出的丝,丝丝缕缕缠绕在耳边。

感觉脚下的地面长出千百万根尖针,孟姜女摇摇欲坠,全靠侍女和阉侍硬搀硬撑才没摔倒在地。

当报数的家臣接近半百,长公主挑挑眉,转身挽起长子,返回室内去了。

这次,皇姐还是没有叫上儿媳妇兼侄女。

王主姱见了,委屈地扁扁嘴,凭栏从空中怒瞪孟姜几眼,踩着小碎步急急追上——抢在刘静之前。

见女主人离开了,花白头发老执事赶紧走到行刑的边上,连劝几句,又递上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行刑的头儿接过,和伙伴打了句暗语。

行刑人听到,略一点头;

手里的竹板高高举起,大喝一声重重落下——不左不右,正打在少女的太阳穴。

小侍女立时断了气;

她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与女伴相比,郑七就没那么好运了,依旧一下下挨着受着。大家讨厌他上蹿下跳,连累了一条无辜生命,自然不肯让他轻松得脱。

不过,二三十下后,小宦官也坚持不住上路了。

奉命旁观的众人大松口气,该回哪儿回哪儿。杂役们取过早准备好的破席,将两人随随便便一裹,栓根绳子拖出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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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哗!”

两桶冷水一冲,殷红血渍很快淡了,淡了,淡了……

没多久,

连那抹最后的红色也随着四溢的水流没入泥土,踪迹皆无。

青石地面上又是清清爽爽,一干二净——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院外的过道上,黑压压人头攒动。

这些人经过院门时,都暂停一下,向楼阁上的主人们行礼,然后按性别分成两块,站到院墙外的空地上。

最后出现的是一对儿少男少女,反绑着双手,由数名侍卫推进院内。

汉军侍卫的动作异常粗鲁,两人都不及站稳,直接滚跌在地上。随之而来的长公主家属吏先冲楼上的女主人少主人行了礼,然后大声通报两个嫌犯的名字、父母、来历、原归哪院哪房的辖下。

认出自己房里的侍女,孟姜顿时改了颜色。

‘好快,好快!长公主身边人才不少。’费好大劲儿才按耐下来,齐国大美人悄悄审视禀事的属官,越看越是心惊——此人必是刑名断案的老手,否则,不可能这点时间就查到。

听报到‘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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