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内官主动脱去冠帽,露出白发苍苍的椎髻,松蓬凌乱的花白发丝搭配上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实在说不上赏心悦目。
老内官动作艰难地曲起僵直的膝,跪倒在帝王之前,频频叩头:“上,上,老奴有罪。”
阿娇的乐音又错了一处,
手中不停,余光却时不时滑向老内官,满是关切。
察觉侄女出错,天子杨扬长眉,唇角微微地上弯。
“吕中,”天子清淡地指指青白玉杯,告诉老内官他渴了。
譬如从地狱重返天堂,吕内官感激涕零:“上,上……”再磕个头,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手取过青白玉杯,小跑着去给皇帝补充饮品。
‘成了!吕内官不用出宫了。’分心的结果,是阿娇翁主又漏了一拍。
皇帝听出来了,装腔作势‘喝令’侄女专心弹瑟。
阿娇吐吐丁香小舌,聚拢心思,和五十根瑟弦纠缠,奋斗……
内外的侍从都以为‘宣室殿阴转晴,情势一片大好’之际,一个小黄门步履踉跄地撞进宫室,跌趴在地板上抖抖索索地禀告:“上,上……大事不妙。”
刘启皇帝素来最看不得冒冒失失的举止,顿时没好气地喝斥:“成何体统!何事?”
小黄门的额头都抵到地板面了,单薄的身子缩成大虾米:“上……上容禀,德邑、德邑公主自沉……沧池。”
天子:“……”
‘啪’!
阿娇手一颤。
玳瑁义甲,断了一枚。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三天,
气温高过30摄氏度
记忆中最早来临的夏天
今年的春天似乎才沾了点边,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