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察到内史情绪失常,刘彻眼微一眯,略略侧头,脸上瞬间就换回平日的阳光灿烂——让对面的中年男人直以为前面是自己未老先衰,提前眼花了。
“今日之筵席,内史多有操劳,”胶东王刘彻欠身,拱手,致谢:“寡人不胜感激之甚。”
内史避席,连称“不敢”。
等将父皇委任的内史送出门口,刘彻折回书案,对着摊开的账目看了又看,眉头越锁越紧。
‘嘭!’
拳头狠狠砸在竹简串成的账本上。几支简上,出现了裂痕。
宦官头目隔着帘幕问:“大王?”
“无妨!”刘彻扬声让外面的人退下;可不待内官走到三步,又将人叫了回来:“来人!”
宫女撩开帘子,宦官应声而入:“大王……”
将账目扔到书案一头堆着,胶东王刘彻淡淡吩咐:“趋之,请王重,田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