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异常平淡的晚宴,由于周老将军和若笙的相认,却变得催人泪下、感人至深。军中也有将士上前举杯祝贺这二人相认的,几次三番下来,周老将军破涕为笑,一扫方才的悲伤,和将士们共饮起来。
若笙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涩,置身这边关要塞的兵营之中,看着这铁骨铮铮的将士们豪情对饮,畅快欢笑,今日对酒当歌,明日醉卧杀场,古来争战又有几人能回?
若笙的父亲,义勇候郑展图,大好的年华,同样的豪情壮志,不也化作把把黄土,随着滚滚西风飘散了吗?
本应粗旷的的军中宴会,却在若笙满腹惆怅中结束了,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主帅大院,回到自己的营帐。
若笙草草的吃了几口侍从备下的膳食,清洗了下身体,便上床睡去了。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觉得床上有动静,刚要睁眼却闻到一股迦南香扑鼻而来,随后感到自己被抱在了坚实的臂弯里。
“宸旭,你来了?什么时辰了?”臂弯很温柔安全,若笙并末睁眼,却已经明确了来人的身份。
“还没到子时,宴会刚散了。”耳际传来宇文宸旭温和柔软的声音。
“在军中你也敢来?不怕被当成细作抓了?”若笙柔声笑着,打趣着宇文宸旭。
“本王当不成细作,不过奸夫到是可以,如果被抓了,本王就直接认了如何?”宇文宸旭坏坏的眨着眼睛,要看看若笙到底如何作答。
“哼,你要当奸夫可以啊,本姑娘可不是**。你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个的?”
本来这二人的关系就名不正言不顺的,庄亲王府中的那两位横在若笙心头有些日子了,此时又见他将他们的关系说得如此不堪,若笙心中满满的都是不悦。
“好了,好了,别生气呀,为夫不是和你打趣吗?”见若笙变了脸,宇文宸旭马上央求着,生怕再被撵出去。
“说吧,干什么来了?”若笙坐了起来,一脸的严肃。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吗?”见她板起了脸,宇文宸旭心中有些后悔,真恨自己刚才的嘴欠。
“不说你就走!”若笙板起脸来,下达最后的通牒。
“好了,我说还不行,你别气了,我说啊!”宇文宸旭脑袋里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想来想去,他到底说什么好呢?本来就是因为想她了才来的,硬要找个原因出来,真是为难了。
忽然脑筋一转,想起了方才的事情,便随口提了一句:“若笙,这周老将军曾经是义勇候的旧部下,刚刚听他所言似乎和郑将军很熟识,不知道郑将军临终前会不会留下什么话?要是有关长虹宝石的,那就更好了。”
若笙听完后,也默默的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嗯,的确有可能,我明日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将军去。”
“可这位义勇侯......我不甚了解。”若笙说出自己的担忧,怕明日提起,自己一概不知。
“义勇侯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将军,二十几年前一直镇守峒峡关,英勇善战、亲兵亲民,十分受人爱戴。”
“可就在二十一年前,和天晟对峙了一年的北晏大军,由于天灾人祸,大败给了天晟镇西将军司徒烈,而后天晟大军势如破竹般的连续占领了北晏五个城池,最后打到了距离京城只有几百里的磐城。”
“圣上一时间慌了神儿,遂派惇亲王增兵磐城,虽然阻击了天晟大军,但双方却势均力敌,谁也没讨到半点好处。”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圣上又派出义勇侯和天晟和谈,最终达成了一系列的条约,才平息了这场战乱。”
“而此事义勇侯难咎其责,免去大将军职务,调回京中。又过了大约一年,义勇侯被圣上派去天晟执行任务,却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至于去执行什么任务,我也不得而知。”宇文宸旭娓娓道出这上一代人当年发生的事情,对此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会是什么任务呢?致使他因此丧了命!”若笙微微蹙起柳眉仔细的思索着。
“你知道和谈的条约是什么吗?”若笙抬起明眸,询问着宸旭。
“横竖不过一些割地赔款、敬献牛羊、美女、珠宝什么的。”宇文宸旭冷冷的说着,这二十年前的国耻,现在提及还是让人义愤填膺。
“也是,战争无外乎为了这些个。”若笙轻轻的点着头,表示认同。
“若笙,能不能不聊这些了?”他可不是为了聊天来的,这天天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真是难熬得紧,宇文宸旭也渐渐地能理解王逸之了。
“嗯?那聊些什么?你府里的莺莺燕燕吗?”若笙的醋劲儿上来了,语气里酸味儿十足。
“你吃味儿了吗?呵呵呵,酸气冲天啊?”见若笙一副醋坛子模样,宇文宸旭心情大好起来。
“哼,我才没有,听着,你若想娶我为妻,就将你府中的莺莺燕燕的清理干净,本姑娘可没有和旁人共事一夫的打算。”若笙抬起手肘,抵在宇文宸旭的颈部,咬着牙关,狠狠的威胁着。
“若笙,这二人我暂时还动不了,不过我保证,决不让她们接近我,可好?”只要瑞亲王的威胁还在,他就还不能动那两位夫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若笙一脸的泄气,支在宸旭颈部的手肘也松了下来。
“不然给她们下点药,感染瘟疫什么的?”宇文宸旭抛出问题来让若笙做决定。
“算了吧,因为这个,还不至于害人性命。”那两个也是苦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