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打着精神回到营帐的庄亲王宇文宸旭,瘫坐在案头的环椅中,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恐惧,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
会是谁?会是谁?是谁劫走了若笙?瑞亲王吗?天元的人?南梁的?诡影楼......到底是谁?宇文宸旭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惊慌、恐惧、凌乱、迷惘......
双手用力的挤压着发麻的脑袋,平日里整齐的发髻已被他搓揉得凌乱不堪。心脏也在急速的跳动着,似乎要冲破胸膛,去寻找那丢失的另一半。
但他不能乱,不能被恐惧占据了整个身体和灵魂,他要保持清醒,才能救回若笙。
他必须知道是谁动的手,才可以有正确的查找方向,静下来,必须静下来。
来人为什么要劫走若笙?为什么?为了长虹宝石?对,是长虹宝石。
那么谁对长虹宝石最感兴趣呢?是谁呢?玉庭先生?对,玉庭先生。
想到此处后,宇文宸旭心头一亮,忙抬起头来吩咐道:“墨砚,去请玉庭先生。”
等了大半晌,墨砚才急匆匆的回来,忙回禀:“王爷,玉庭先生他不在帐中,奴才让人找遍了和亲大营,都不见人影儿。”
宇文宸旭一听,更加验证了自己的判断,遂吩咐道:“给本王更衣,本王要出去。”
一身夜行衣的庄亲王宇文宸旭骑着宝马墨踪,离开了容家军大营,来到了峒城南部十里的一个村落。楚珩、司诚及无影等人都守候在此,随时等候他的调遣。
自从庄亲王一进门,众人便感觉到了这六王爷的异样,一改平日里的清贵之气,周身散发着凌乱的气息,却又萦绕着阴冷的死寂。
“若笙让人掠走了。”半晌后,庄亲王才沉重得说出了这几个字。
“什么?”楚珩率先惊呼出声,心头似乎被什么狠狠的鞭策着,身体也紧绷起来。
“若笙被人掠走,而玉庭先生也消失了,我怀疑是玉庭先生所为。”宇文宸旭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如果是被玉庭先生所劫,那王爷暂且不必忧心,玉庭先生要找的是长虹宝石,绝不会伤害郑小姐的。”司诚听罢,凭着自己的分析做出推测。平日里就属他最心急了,可今日他到是最冷静的那个了。
他是了解楚珩的心思的,那傻小子对郑小姐是一往情深,却从来不让郑小姐知道,生生的憋在心里头折磨自己,看着都累得慌。可今日这六王爷也这副模样儿,却又是为何呢?
“的确如你所言,谢谢你司诚。”宇文宸旭满眼的感激望着司诚,望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咳咳,王爷,您可吓坏属下了。”司诚被这庄亲王的反应着实的给惊着了,从小一起长大,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儿,挡了那么多灾,都没听他道过一声谢,而今日这是怎么了?
“无影听令,召集所有暗卫,彻查玉庭先生的下落,以及玉庭先生在中土的所有栖身之地。”脑袋清明下来,宇文宸旭方可做出部署。
“属下得令。”无影领命后不敢耽搁,立刻出去调集人手去了。
“司诚,一旦得到若笙的下落,你便去军中换我出来,之后你就以庄亲王的身份出现,等天歌公主伤势稳定后,代我继续前往天晟。”
“我与楚珩前去营救若笙,一旦将她救出,就去寻你。”宇文宸旭仔细的做着交代,一有消息,他要亲自去将她救回来,以后就将她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
“属下遵命。”楚、司二人面容严肃,即刻领命。
宇文宸旭交待完毕后,就匆匆的赶回容家军大营,此时的众位将军还身中蛊毒,被关在铁牢之中呢,如果这时贼人来袭,容家军很可能会溃不成军,而北晏的边防就岌岌可危了。可灵蛊宫的巫医,何时才能到呀?还有那个被关押的俘虏,若笙不回来,他怎么审呢?
他现在的处境是危机四伏,可若笙不在身边,自己的心万分的孤独,就像从前一样,被冰封得不见一丝温情。若笙,若笙,你到底在哪里呀?
某山庄地牢,
若笙靠在牢房的一角儿,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牢房里潮湿发霉的气息,使人的头脑浑浑沌沌的十分沉重。
刚才被南宫剡钳制的下巴火辣辣的,用手抚了一下,疼得她“啊”的一声低呼出声,遂迅速又移开,不敢再去触碰了。
身上的东西早已被他们搜了个遍,想上点药都没有,只能这么挨着了。
宸旭,我被南宫剡抓了,你可知道?
在我和长虹宝石之间,你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吗?是要看看他到底如何选择吗?是吗?若笙不断的询问着自己。
就在此时牢房的门“吱扭”一声被人由外推开了,随后便传来男子交谈的声音。
“田前、武胜儿,你们俩回去歇着吧,瞧这累得脚底儿都拌了蒜了,我跟桩子守着得啦,一个女的跑不了。”男子操着一口儿流利的京腔儿,对着看牢的两人慢达斯理儿的说着。
“二哥,这么着成吗?让主子知道了还不拿我下了酒?”那个叫武胜儿的已经好几宿没怎么睡了,这连夜的折腾,早就困得晃晃悠悠的了,但想起主子那边儿,心里还是犯憷的。
“甭担心,主子问了有二哥顶着呢,别在这儿瞎白霍了,赶紧走。”
“二哥的话还有假?你不走,那我走喽?”那个叫田前的,也跟在一旁敲边鼓。
“得,那咱们兄弟就甭客气了,下回二哥有事儿,兄弟也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