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外表简单质朴,内室装潢舒适的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上飞快的行驶着,两匹黄棕色的高头骏马,在皮鞭无情的驱赶下,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冲向前方,逃离似的一路向北,似乎身后有一张无形的巨爪,步步逼近,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巨爪的掌心,被活生生的撕成丝丝碎片,彻底消失在这荒无人烟的旷野之中。
东方玉庭将若笙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防止马车的颠簸将她碰伤,这一路他不敢耽搁,要尽快回到冕庄的地盘,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他躲得不单是南宫剡的追兵,还有庄亲王宇文宸旭的人马,这一次他要悄悄的将若笙藏起来,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别人前来打扰。
相处久了,她一定会爱上他的,一定会的,他有这个自信。
想到这里东方玉庭苦涩的脸庞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低下头来看着怀中的佳人,正憨憨的熟睡着,下巴上泛着青紫,微微肿起,东方玉庭淡淡的拢起眉心。
这表弟怎么能对如此的佳人下得去这等毒手?玉庭心疼的轻抚了一下,看到若笙眉头微蹙,迅速又停了手。
看来是很疼,玉庭心中合计着,腾出一只手来,打开抽屉,取出药膏,轻轻的涂抹在若笙微肿的脸颊上。
轻柔的接触,如同触抚着他的羊脂玉琴一般的温润、细腻、光滑,让人不忍将手移开,也使人留恋着这温馨气息的凝结,更让人想将这所有的美好占为己有。
宇文宸旭,我岂能输给你?将山和美人,我都要与你争一争!
东方玉庭抬眼望了望窗外,天快亮了,天亮了他们就安全了,亮了就安全了。
méng_hàn_yào使若笙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只能沉沉的睡着,如果遇上了伏击,以他们当前的处境,可就有些麻烦了!
车轮被什么东西颠了一下,由于速度过猛,使坐在车中的两人瞬间失了平衡,情急之下东方玉庭护着若笙的头,二人一同撞向了另一则的亭壁上。
“庄主,不好了!”赶车的车夫警觉的高声提醒着,同时减慢了行驶的速度,身后的四名手下也策马上前,将马车团团的护在了中央。
“怎么了?”东方玉庭心中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庄主,有人下了绊马索,附近有伏击。”车夫已将马车停稳,放下马鞭,抽出了宝剑立在车前。
“表弟,你果真贪得无厌啊!”东方玉庭紧咬牙关,狠狠地挤出几个字。
“嗖嗖”的发箭声响起,车夫与四名手下“叮叮当当”的将射来的羽箭打飞,随后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几人忙得是不可开交。
“斩断绊马索,快离开这里。”东方玉庭即刻下达命令,这么耗下去,迟早会精疲力尽的。
“是。”车夫得了令,边用宝刀抵挡着羽箭,边向骏马的方向行去。
由于刚才躲避及时,绊马索并没将马绊倒,而是缠在了其中一匹马的前腿上,车夫方子寿在同伴的掩护下,将之斩断,而后退了回来,继续驾驶着马车。
终于逃离了箭雨的袭击,一行人不敢松怠,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前行。可没走出一里地,就又被四周聚集至此的黑衣人拦了下来。
马车疾快的飞驰着,加快速度就要冲过去,五人同时举起武器准备迎战。就在马车经过的一瞬间,忽然从地面上升起一面巨网,将人带马一起,团团的网在了其中。
马儿受了惊,前蹄跃起,仰天长啸了一声,由于惯性的原因,马车来不及刹车,将马撞倒在地,摔作一团。
玉庭先生怀抱着若笙,遭受了重重的撞击,前额被车棱碰破,冒出血来。
这些人不能将他怎么样,但一定是冲着若笙来的,他要想办法带着她离开这里。
遭受到剧烈震动的若笙,居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眸,还没等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儿,就被东方玉庭一把拉了起来。“你醒了,太好了,咱们闯出去。”说着就扔给若笙一把利剑,而他自己则从腰间抽出软鞭,握在左手,右手一抖,手中多出五支梅花镖。“跟在我身后,走。”
而此时车外的五人已将网绳砍断,正和外面的十几名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
玉庭先生用拿着软鞭的手,将若笙环腰抱住,腾空而起,打个盘旋,趁人不备时将梅花镖发出,人还没落地,只听到声声惨叫,待人站稳后,只见面前的五名黑衣人依次倒地,镖无虚发,正中眉心。
若笙心中暗惊,原来一身书卷气的玉庭先生也是个高手,这里的人真是个个都不简单啊!
对方少了五名黑衣人,玉庭先生的五名手下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也逐渐的有招架了之力。玉庭先生见状,拉起若笙跃上一匹高头骏马,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重围,向着大山的深处奔去。
飒飒西风卷起血红的枫叶,簌簌地飘然而下,红纱帐般的缕缕朝阳透过繁枝,打在了佳人焦急的脸上,奔腾的骏马踏得林间的落叶纷飞,蹄间卷起的青泥飞溅,啪啪的打在红枫的枝干上,惊得林间飞鸟腾然而起,宁静的清晨也随着骏马的飞驰而过,显得急切而焦躁不安起来。
若笙扶着马鞍的手忽然觉得一热,低头一看一颗巨大的血滴正晕在自己的手背上,忙抬头看向身后的玉庭先生,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血迹斑斑,眼神迷离涣散,若笙忙拉紧缰绳,将马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先生,你怎么样?”
没有听到玉庭先生的任何回应,却感觉到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