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山雄距北方.群临旷野.整座山脉绵延百里.群峰林立、纵横交错.山中满布着苍松劲柏、奇石丛生、逶迤险道、曲折蛇行.以及隐藏在绿萌丛中的红墙飞檐、螭首龟趺、浮屠宝刹.无不显示着它尊贵的地位.以及不忍纷扰、绝世而立的姿态.
每当云蒸雾缭之际.登高远眺.只见四周均被云海笼罩着.凡尘之事也好似变得虚无飘渺起來.似乎一切纷扰均已成烟.也只有这时.才能给人以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晨起.日头还未出山.但天已大亮.若笙身披着团花绣纹大氅.翘首而立在望云台上.轻倚着汉白玉雕纹栏杆.凝望着眼前的滚滚云海.心头亦是一片的感慨、惆怅.
日头一升起.这纷扰的云团就会烟消云散.而那人世间的恩怨纠葛.不也如同这浮云一般.随着太阳的升起.终将消失的无影无踪吗.只是陷入其中的人们.又有几人能清醒的明白这一切终将成空呢.
沒有经历过拥有.又怎么能体会失去.沒有经历过失去.又怎么能明白什么是拥有.拥有、失去.反反复复.其实只是一种满足与痛苦的感觉交替而生罢了.
在经历过多次反反复复的拥有、失去之后.人们终将会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拥有和失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接受了拥有时的感觉.也接受了失去时的感觉.缘來则聚、缘去则散.一切皆是那么自然.
看懂了这一切.人就超脱了.但是.这何谈容易.
拥有时的感觉是何其的美妙.而失去时的感觉又是何其的痛苦啊.
“小姐.斋饭已经备好了.回去吧.”白鹭轻轻的行直若笙身后.柔声道着.
“嗯.走吧.”若笙收起了心中的怅然.随着白鹭回到小院儿.來到了西配房.这西配房就是若笙的住所.
回到房中只见桌上备了清粥小菜.以及几样儿豆腐.若笙坐了下來.边吃着斋食.边思量着.
这十日來.若笙先后为太子医治了三次.现在二人已建立了稳定的医患关系.外加十日的朝夕相处.太子现在已经十分的信任她了.
三次治疗均未动用蛇灵的力量.只是做了最为普通的催眠治疗.释放出一些被太子尘封住的记忆.但还沒有去触及他恐惧的源头.
若笙帮助他将‘那日’之前的记忆梳理起來.也让他敢于面对‘那日’之前的母亲了.只是劫杀发生的那一日.始终是个禁忌.她也不敢轻易的去触及.
接下來要怎么做呢.要不要揭开伤口.让它暴露出來呢.太子会不会受不了呢.
如果能进入他的恐惧之中.与他一同去回顾.一同去面对.一同去体会.有她的陪伴.太子能不能有希望战胜恐惧.
打定主意.若笙决定动用蛇灵的力量为他治疗.她要进入他的恐惧之中.同他一起跨过.他心中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吃得差不多了.若笙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碗筷.行至窗边.望着花圃间有些零落的扶桑花.
太子每日都要花些时间在这些花的身上.也只有和扶桑花相伴时.他才能真正的专心.真正的放松下來.这扶桑花对于太子而言.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
“白鹭.这山中可还有扶桑花.”若笙若有所思的问着.
“奴婢也不清楚.小姐稍后.奴婢去问问扫地的小方丈去.”说着一转身出了屋子.打听扶桑花的事儿去了.
不到半刻.白鹭就回來了:“小姐.这山中有一大片扶桑园.就在空镜大师所住的庭院边儿上.据说是空镜太师亲手种植的呢.”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子可回來了.”若笙已打定了主意.这次治疗她要安排在扶桑园中.
“太子每天早上都会去來音殿坐禅.用过斋饭后才会回來.估计着时候也差不多了.”白鹭说着.垫脚向着窗外望了望.
“正说呢.小姐.太子爷回來了.”
只见一身灰布衣衫的太子.从院中经过进入了正房.吉祥跟在身后.贴身儿伺候着.
“你稍后过去跟太子爷说.明日晨起会安排一次治疗.地点就在扶桑园.安排好了就过來通和我.”若笙轻声安排着.她也要认真的准备一番.
“是.”白鹭领命后过去传话了.
若笙则利用剩下的时间.认真的做着治疗的计划、安排......
宇文宸旭随着赵天傲、赵允卓快马加鞭的來到了南城门外.随行的还有飞鱼卫将军于峰.以及一队待卫.
远远的只见乱石岗附近围了一群人.众人下了马后.由飞鱼卫开着路:“前面的人让一让.让一让.”
围观的人均是附近的村民.或者出入城门的平头百姓.听到官府來了人.忙呼啦啦的闪到一旁.让出了一条路來.
赵天傲一行人进入案发现场后.发现中州刺史府的聂大人已然到了现场.此时正在仔细的勘察着.
赵天傲走上前去一拱手:“聂大人.可有何发现.”
正在仔细勘察现场的中州刺史.听到逍遥王问话.这才意识到有人來了.遂直起身來回话:“不知王爷前來.卑职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聂大人公务在身.无妨.不知聂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赵天傲见聂大人凝重的神情.连忙问道.
聂大人用汗巾擦拭了一下双手.然后缓缓的说道:“这两具尸体.尸身尚未**.从身体僵硬的程度來看.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日深夜.”
“然而.面容全部被毁.难以辨认死者生前的容貌.全身骨骼也奇异的被折断成上百块儿.这种杀人的方法.真是闻所未闻.”聂大人见到尸体后.同样的十分震惊.这真不是一般的人力能为的.
“这是死者被杀后.才将骨骼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