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辉似乎是对太子的驾到异常感兴趣,三步并两地迎了上去。
叶绫雪也正要跟上,身后之人忽然冷冷开口,“站住。”
他的声音简直跟婚礼的热闹格格不入,素来淡漠的他此时毫无顾忌,明显的震怒令叶绫雪心头一颤。
他往她腰间微微一伸手,别在她腰际的玉佩便被他夺了回去,“告诉我这个玉佩是谁偷的。”
“聿玄,我们很危险。”叶绫雪转过身来,几欲扯下盖头好好看看他的脸,可是她不能。
他那么在乎那块玉佩,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聿玄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偷他玉佩的人便是将她送上骄子的人,但连容谦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她说了又有什么用。
毕竟人多眼杂,她以为他不敢做什么,但聿玄淡淡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盗窃本事天下一流,对付容谦也不可能硬碰硬,唯有使毒。就算你不说,依聿玄之见应该是轻魔教的人所为了。”
叶绫雪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聿玄,你不要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我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帮你。”
她并不知道自己说了这番话之后聿玄是什么反应,聿玄静默了很久很久也没回答。
突然,她感觉腰被人双手一扣一转,迅速地往反方向转了过去,力量不大,还很温柔,但转的太快几乎让她感觉有些天旋地转的,突然脚一软,差点跌进了旁人怀抱。
“夫人,来拜见太子。”听见那个霸道的声音,叶绫雪顿时毛骨悚然,她在碰到那人手指的瞬间触电般弹了起来,自己站好。
“是,夫君。”叶绫雪的回应清脆响亮,丝毫没有前世回应他时的柔弱腼腆,甚至曾经的兴奋和喜悦也通通被其他情绪替代了。
腰间一紧,华凌辉结实有力的臂膀环在她的腰际。
叶绫雪顿觉恶心,却没有反抗,现在就对他展示出恶意来有违目的,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暴露自己的。
“拜见太子殿下。”夫妻双双朝锦衣华服的太子行礼。
尽管华凌羽是当朝太子,他的身边跟着重重护卫侍女,但他跟皇亲国戚的关系却十分疏远,他近来的时候人们纷纷让道行礼,却半点不会与他靠近。
他的双眸如月光一般的温柔,又如寒星般寂寥,叶绫雪同情这个男人。
华凌辉笑道:“太子殿下愿意赏脸出席我的亲事,是我的荣幸,这还要多谢太子相让,将这个女人让给我。”
华凌羽本来也没打算跟叶红烟成婚,说是“相让”倒有些兄弟情义的成分,但他总觉得华凌辉这句话多有讽刺味道,神色变换半天,终究道:“皇兄说哪里的话,你与叶家长女早已情投意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只是父皇那边的不利传闻又该如何处理?”
华凌辉向叶绫雪投去一眼,微微笑了笑,“不过是认错了人罢了,很快便会平复流言。”
“如此,那就恭喜皇兄了。”华凌羽其实并没有想跟他说的话,只是这种场合非来不可。
完成了典礼,叶绫雪很快被送入洞房休息等待。
两名侍女近身服侍,她都是认得的,两人都是华凌辉府上的丫头,表面上服服帖帖,实际却都看不起叶绫雪,上一世她不知道被这两个丫头折腾过多少次,后来她才知道,这其中的百口莫辩,尽都是华凌辉想要的结果。
歆柳推门进屋,道:“七皇子妃,七皇子殿下给您送来了礼物。”
叶绫雪不看,坐在床上动也不动,歆柳欣喜地道:“是同心结,寓意永结同心。”
呵,好一句“永结同心”。
华凌辉想结发为妻的或许是叶红烟,而是她却是帮他上位的棋子。
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真是讽刺。
“七皇子妃,按照澜霜国的婚典礼仪,这同心结是要铺在床上的,是百年好合之意……”
“好了。”叶绫雪冷冰冰地打断她的话,
那歆柳原是华凌辉的贴身丫鬟,学了华凌辉那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态度,往常对待其他下人总是颐指气使,素知叶红烟难服侍,如今她这刚嫁入七皇子府的竟然就这么冷淡难伺候,一时让歆柳愣住了。
叶绫雪伸手扯下盖头,眼前的事物再熟悉不过,所有事情洗牌重来。
烛光之下,那同心结极其鲜艳,宛如血水。她的手慢慢握紧,殷红的盖头在执掌中扭曲,然后,狠狠一掷,扔在那金盘中的同心结上。
如果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不惧生死,不管喜恶,那他必定能割断这条该死的命运,一走了之。可她不能。
“诶呀,不能掀盖头呀,不能……欸?”歆柳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接着,更是震惊地看着她的脸,“你、你你你不是红烟小姐?”
叶绫雪神情淡漠,抬眸看向歆柳,勾起唇畔的一抹笑容,“这是七皇子的主意,怎的?”
歆柳心中有些恐慌和疑惑,她呆愣地看着叶绫雪道:“是,是这样吗?”
“歆柳,天气热,去取些冰来。”叶绫雪缓缓开口,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开口喊出她的名字会吓到她。
歆柳从未报过名姓,想必只有七皇子跟她提起过了,那么,这个女人所说的真多余假,她也只好照她说的去取冰了。
然而当歆柳前脚刚走,一道身影却落在了叶绫雪的房内。
任凭房外纷纷扰扰屋内却始终清冷寂寥,这倒是与前世宾客罕至,整晚任由那个渣男在床上发疯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