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室”之战中,我完全忘记了青岛韩氏的存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纠缠着幻戏师、炼蛊师的面孔。到了后来,赵王会、秦王会的加入,更让我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更无暇回顾爷爷葬礼上发生的事。
我甚至忘记了燕歌行,那些情节都离得好远,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现在,我回来了,又回到真实世界、真实生活中,脱离战团,享受生活。
“也许很多人都渴望投入青岛韩氏门下,受到恩宠照料,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生活,整日锦衣玉食,无忧无愁。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睁开眼睛,看着浴室顶上的花枝形金色吊灯。
我只想过我的生活,而不是别人安排下的、别人授意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左右我,更没有人能掌控我的思想。于我而言,自由比任何享受都更宝贵。
畅快地泡了个澡之后,我披上浴巾,走出浴室。
客房里,已经有两名穿着粉色工作服的女孩子在等待。
接下来,她们帮我剪发、刮胡须、敷面膜、剪指甲,由上到下收拾了一遍。
她们离去之后,芳芳进来,从衣橱中取出西装、衬衫、领带、腰带、皮鞋、袜子,亲手帮我穿衣。
一切忙完,镜子里的我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富家公子。
“夏先生,夫人说要你戴劳力士金表,但我自作主张,替你改成了欧米茄银表,希望你不会介意。在我看来,以你的个人气质,银表才是最相配的。”芳芳说。
那只银表就放在书桌上,旁边还有一个金色的劳力士表盒,想必里面就是她说的那只金表。
我拿过银表来戴上,向她点头致谢:“谢谢,我的确不太喜欢张扬的金表,你的决定,完美极了。”
金色是富贵中人的专属品,狂野而张扬,骄纵而傲慢。
所以,只有大人物或者是自以为是大人物的人,才会选择金表。至于我,戴一只银表来配身上这身罗蒙西装足矣。
芳芳陪着我下楼,从草地、野花、绿树、紫藤中穿过,又经过一个阔大的池塘,来到一个湖边的平台上。
这平台长约百步、宽也超过五十步,除了靠湖的那面空着,其它三面分别是烧烤区、吧台和灯光舞池。
现在,平台正中摆着一张长桌,两侧各有一把椅子。
我们走上平台,侧面舞池里立刻有一名乐手吹奏起了悠扬的萨克斯曲。
“夫人稍后即到。”有人迎上来,向芳芳报告。
芳芳亲自替我拉开椅子,照顾我坐下。
此刻夕阳已经堪堪落下,只在西面的天空里留着一抹金色的余晖。余晖映亮了湖面,让微风吹起的水波也变成了一道道金色的浪。
“真美。”芳芳悠悠地说。
湖的远端种着芦苇,芦苇顶上,十几只倦鸟盘旋着,寻找着各自的归巢。
“那是黑天鹅,野生的,全山东省的别墅区里,只有蓝石大溪地有,总共在二十只到四十只之间。”芳芳介绍。
“真美,是啊,真美!”我由衷赞叹。
蓝石大溪地开盘之初,曾经在济南市各大纸媒上铺天盖地地发了很多通讯报道,其“江北第一”的名头绝对不是凭空吹出来的。自这里开盘至今,七八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一个别墅楼盘能够超越它。
“夏先生,夫人的意思,只要你喜欢,这别墅就是你的了。”芳芳说着,把一枚硕大的黄铜钥匙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这别墅真的不错,而四周的风景更是和谐美好,如同一个天然森林公园一样。如果能常住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身体康健、延年益寿。
更何况,以济南市现在的房价,这幢别墅简单估值已经超过千万,的确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么好?”我笑了,但随即摇头,“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