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道消魔聚,龙组一方就将失去对局面的控制了。
“夫人,我要回去了。”我说。
如果她迟迟不能做决定,再干耗下去也没用。
“不要着急,夏先生,我一直都在考虑,以什么样的方式执行你的建议比较好。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危如累卵,刚刚那两位就是掌握着我的前途命运的黑白无常。再走错一步,我大概就只能贬为平民百姓,身边无一兵一卒,以后再也不能为国家做任何事了。那种局面,大概也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吧?”洪夫人说。
我当然不愿看到忠臣被贬的事,如果我的建议得以实施,一定能给洪夫人带来巨大的功劳。得失之间,关系非常微妙,这一点我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拿出办法来,就是现在,好吗?”我放缓了语气。
“鲛人之主在陆地上、在济南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我们都很清楚,很少很少,无限接近于零,不是吗?你我都清楚,这是在赌。我加入龙组的第一天起,就发誓不要再赌,任何事都必须确确实实有了八成把握才推进,有了九成把握才尽全力,有了十成把握、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才全盘押上。常赌必输,这是规律,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人跳出来就能打破的。那样,中国五千年的文化总结出来的谚语、歇后语、民众经验就白费了。”洪夫人补充。
“你不赌,就算了。”我黯然说。
现在,洪夫人在内忧外患的夹击之下,心智已经乱了。我知道,车渊的死对她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再给我一点时间。”她说。
我摇摇头,默默地出门。
出乎意料的是,刀条脸和刀疤都在门外。他们正在谈论着什么,见我出来,一起闭嘴。
我没有理睬他们,径直左转,准备回自己房间。
“喂,过来。”刀条脸毫无礼貌地出声叫我。
我有些茫然,沉默地站住,却不向他们那边走。
他们叫不动我,只好走过来。
“跟我去一个地方。”刀疤说。
“到哪里?”我问。
刀条脸喝斥:“去了就知道了,不该问的,别多问。”
我摇头:“我累了,恐怕不能奉陪,再见了两位。而且,我还有一句话,既然大家合作如此艰辛,不如就此结束合作,各奔东西。”
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回房间稍事休息后,马上离开皇宫酒店。
龙组束手无策,我提出好建议洪夫人又不采纳,再待下去,又有何用?
“年轻人,消消气,气大伤肝。现在,跟我走,去解决我们共同的问题。”刀疤说。
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直到洪夫人走出来,低声告诉我:“夏先生,跟着去,这是最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他们是很多人的贵人,相信这一次也会是你的贵人。”
刀条脸冷笑:“别多说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洪夫人脸一红,悄然后退,立在一边。
我不相信面前这两人,但我愿意相信洪夫人。
“好,我跟你们走。”我点头。
这一次,我刚刚跟着两人乘电梯下到地下二层,就被戴上了眼罩和耳塞,而且双手被移到背后去,用尼龙绳扣住,形同被绑架挟持一般。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声张,只因为洪夫人曾经告诉过我,跟着他们走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一行人上了车,坐在我身边的是两名彪形大汉,把我死死地夹住,动都动不了。
车子行驶了一阵,外面便有人拦车盘查。
当车窗放下的时候,我闻见了枪械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枪油味道。盘查者说的都是代号和暗语,除了口令全都是阿拉伯数字,根本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盘查后来还有四次,我听见了狼狗的叫声,而且不止一只。
再后来,车子停下,两名大汉拖着我下车,送入了电梯。
最终,有人除掉了我的眼罩,推着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随即将我的手臂锁死在左右扶手上。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审讯室,一桌、三椅,然后就是我坐的这只铁锁椅。右面的墙上挂着十几种刑具,左边墙上则镶着一块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我相信,此刻一定有人在玻璃后面紧盯着我。
审讯的人还没来,我调匀呼吸,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坐姿,等待审讯开始。
很快,五个人鱼贯而入。最前面两个是刀条脸和刀疤,后面两个是美国人,最后一个竟然是大胡子。
“夏先生,我们的谈话可以开始了。”刀疤说。
这种情况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等他们宣判就好了。所以,我冷笑一声:“这种情况下,要我谈什么?你们把我绑架过来,到底想要什么?”
刀疤挥手下令:“给夏先生松绑,怎么可以采取这种手段对付夏先生?他可是我们的贵客,必须代之以上宾之礼。”
他假惺惺地做样子,实在令我不舒服。
没有人出现,也就没有人主动上前替我打开手臂上的束缚。
“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说。
大胡子笑而不语,抱着胳膊看戏。另外两名美国人的目光则一直围绕着我打转,猜测着我的真实身份。
“这是一次真正的跨国合作,有着无比重要的历史意义,不亚于二战当年的美国空军帮助中国建立飞虎队的壮举。那一次是美国帮中国,这一次是美中合作,共同对付鲛人之主。”刀疤说。
我轻轻挣扎了一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