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溪的手还被皇上牵着,不自觉地朝前走着,等姒雪的寝殿近在眼前时,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陛下,咱们回去吧,嫔妾不知道姒雪姐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可嫔妾想姒雪姐姐应该不希望陛下看到她不完美的一面吧。”雾溪猜测姒雪或许是被吴夫人气得将寝殿中的摆设给砸了,也或许是吃醋,一时不慎砸了什么东西,总之能发出来那么大的声音,姒雪殿中一定一片狼藉。
如果让皇上看到了姒雪不好的一面……
雾溪又犹豫起来。
“既然都到了这里,怎能过门而不入呢?这样岂不伤了爱妃与姒雪的姐妹情谊?”皇上从雾溪口中知道了对面这个女人的名字。
这话雾溪反驳不了,犹豫着被皇上拉入了寝殿中。
门前打帘子的宫女将门帘举得高高的,皇上大胯部走了进去。
发生意外的是西间,搁在西间正中的架子倒了,上面摆满了各式瓷器摆件,如今也碎了一地。
姒雪站在殿中,手中紧紧攥着什么,脸色苍白,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在她身边,环儿正不住地安慰着她。
“这是怎么了?”皇上皱着眉问道。
姒雪还在发呆,环儿见状,赶忙回禀道:“回禀陛下,我家主子精神有些不济,一时失神,无意间撞倒了架子,自己也差点摔倒在碎瓷片上,这会儿受惊过度还没缓过神来,还望陛下赎罪。”
“哦?精力不济?你可知道是为什么?”皇上饶有兴致地问着。
他刚刚还在夸姒雪不会找事,这会儿就现了原形?他有些腻味。
“因为……因为……”环儿有些慌张,眼神不自觉乱飘着。
“你这奴才,连谎话都不会说,陛下最近都没有进后宫,姒雪姐姐没机会伴驾,哪里会精力不济?一定是你没有照顾好姐姐,故意搪塞!”雾溪觉得有皇上在身边,她的底气很足,盛气凌人地教训着环儿。
“爱妃所言有理,若真的是当奴才的服侍不周,拖出去打死也不为过。”这番话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简单,对于皇上来说,他想要杀死一个不称职的宫人,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环儿被皇上的气势吓得“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忙扣头请罪,说这并非她们照顾不周。
“等一下,陛下,您看姐姐手里那是什么?”环儿跪下之后矮了姒雪半个身子,露出了她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雾溪眼尖看见了,指着姒雪手里,忙对皇上说道。
她隐约看到那似乎是个荷包的样子,脑筋一转,决定趁着姒雪被惊得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先将脏水泼到姒雪身上去。
“你刚刚说姐姐精力不济,如今姐姐手中又拿着一个荷包,难不成……姐姐……”雾溪惊呼着,一脸不敢相信姒雪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的表情。
无论她的表现假不假,只要能将“私相授受”和“与他人有染”和姒雪扯上关系,姒雪就算是再想翻身也难了。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若是抓到了证据,那就是灭门大罪,便是抓不到证据,也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疙瘩,只要姒雪出现在皇上面前,他就会时不时想起来。
雾溪如今无比盼望着姒雪手中荷包上是一对鸳鸯,那样的话,说是她对皇上的心意也可,说是对他人的心意,也没办法反驳。
果然,皇上脸上变了颜色,有些发黑,目光也变得不善。
姒雪努力摆出一副呆愣的样子,想要压制住抽搐的嘴角。
戳破奸/情这种事情,除非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私底下悄悄地告诉他,然后悄悄地把有奸/情的那个人给处置了,让皇上里子面子全部都兜着,否则就是在作死,即便今日姒雪真的与他人有奸/情,雾溪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岂不是让别人都知道皇上脑袋上扣了一顶颜色不怎么好看的帽子?
雾溪药丸。←姒雪如是想着。
环儿狠狠地在地上叩了几个头,抬起来的时候额头上都冒出了血,她眼中带着敌视看着雾溪,道:“雾答应,我家主子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家主子?”
雾溪狠狠地瞪了环儿一眼,转头想要向皇上说些什么,一转脸看到乌云罩顶脸上黑得能滴下来墨汁的皇上,雾溪心里一慌,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去把你家主子手上的荷包给朕拿过来。”皇上沉声说着。
“回禀皇上,奴婢试过了,可主子攥得很紧,奴婢怕伤了主子,不敢用力,实在是拿不出来。”环儿为难地说着。
皇上的脸色更黑了,他推开雾溪,上前几步走到姒雪身边,抬手准备去拿姒雪手中的荷包。
眼前见到一片明黄色,姒雪精神一松,顺势倒在皇上怀中,手上用力扯着皇上的衣袖,低喃着:“陛下,嫔妾好害怕,还好陛下来了。”
皇上顾不得姒雪说了什么,伸手去拿姒雪手中的荷包,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希望姒雪手中的荷包绣的并非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东西,否则被雾溪扣了一顶疑似绿色的帽子在脑袋上,他这股气可就得全部出在这两个女人身上了。
姒雪很顺从的松开了手,上面绣着的是金龙腾飞,祥云围绕,与雾溪想象中的鸳鸯戏水相差甚远。
她有些尴尬,忙给自己救场:“原来是金龙,妹妹误会了姐姐,实在是该罚,还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