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什么酸疼、疲惫都消失的秦城、全波闪闪发光的双眼把迷瞪的耿天惊的够呛,稀里糊涂的耿天就知道有人来,可到底谁来,耿天迟钝的大脑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远远的,看到自家大院时,耿天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院里院外,站满了背着大背包的背包客,或好奇的打量,或怀疑的四处观看。
“城子,曲哥,城子回来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吸引了站在院外的几个身影,仔细看了半响,熟悉又陌生的秦城让其中一个人咧着笑了,回头冲着院子大喊一声,迎上秦城。
放慢脚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的秦城伸出双手,“大王。”
哈哈大笑着锤了一下秦城,“好久不见。”
眼底的笑意加深,拍了一下大王王守勤,秦城转头看向听到喊声走出院子的曲旭昂,人高马大的曲旭昂黝黑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欣喜。
“曲哥。”
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一下,秦城走向了曲旭昂,伸出大手按在秦城的头顶,用力揉搓了半响,“小瘪犊子,你倒是继续眯着啊。”
有些咬牙切齿的粗哑让秦城揉了揉鼻尖,“哥。”
难得的温顺让曲旭昂无奈的收回放在秦城头顶的大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城,满脸的灰尘灰突突的外套,一双手工布鞋还是方口的,这一身,把曲旭昂逗乐了,提着秦城的衣领,“潮服?”
戏谑打趣,拽回衣领的秦城鄙视的扫了一眼曲旭昂身上那套价值四位数的冲锋衣,“纯手工制造。”
淡淡的得意,曲旭昂挑起眉梢,仔细打量起秦城,灰色的小立领套头外套,领口位置三个铜扣子,有些发黑的铜扣带着明显岁月痕迹,插肩直通塞进蓝色的布裤子里,蓝色的布裤没有腰带却有着宽宽的松紧带,方口的布鞋,厚厚的千层底。
皱起眉头,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布鞋里面的袜子,掀开裤腿,宽宽的袜口做的极其的细致,伸手摸了摸,手感细腻,“行啊成子,连袜子都是羊绒的了。”
哈哈一笑,拉起曲旭昂,得意的一仰头,“纯手工的。”
秦城的话让曲旭昂的眼睛蹭的一下变的锃亮,一把搂住秦城的脖子,“还有没有,匀给哥两双。”
挣扎的从曲旭昂好像钳子似的胳膊肘下住钻出,“拉倒吧,我才两双。”
啧啧两声,摸着下巴的曲旭昂贼兮兮的眼神让秦城打了个寒战,“不给,两双袜子刚够换。”
嘿嘿一笑,没在多说的曲旭昂转头看向站在秦城身边的耿天、全波,满是笑纹的眼挡住了眼底一丝探究,“屯主、全黑胖。”
带笑的称呼乍一出口,耿天是满眼的迷蒙而全波则瞬间黑了脸,木然的转头看向闷笑的秦城,沉默了半响,嗷的一声扑向秦城,“秦臭脚,老子的形象都让你毁了。”
好像一个球似的全波滚着圆溜溜的身体冲向喷笑冲出的秦城,爆笑声响起,轰然大笑中,冲进院子的秦城一把扯过顾伟挡在全波面前,“七哥,全黑胖疯了,这事你得管管。”
满眼的笑意,轻松的神情,让站在院外的曲旭昂眼底那抹隐藏极深的探究消失,转头看着笑的傻呵呵的耿天,“成子一直都这样?”
轰然大笑中,清晰的询问把耿天问楞了,转头看向曲旭昂,“啥样?”
不解的询问,让曲旭昂明白秦城的所谓的寂寥根本就不存在,或者可以说在这里,在这个看似贫瘠的山村不存在。
虽然暂时还没有发现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曲旭昂从心底升起的那丝感激,五年的时间里,亲眼看着父母死在眼前的秦城真的在恢复。
压下眼底的那丝激动,笑呵呵的曲旭昂郑重的伸出手,“曲旭昂。”
郑重的带着一丝肃然的曲旭昂把耿天惊了一下,赶紧伸出手,突然发现满手的黑泥,被灰尘遮掩的脸颊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刚想缩回,被曲旭昂一把握住,“屯主,咋样,给哥哥十棵树,哥哥穷,交钱是交不起了,咱能以共代劳,你看哥哥这身板子,杠杠的。”
夹杂着认真的玩笑让耿天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别看耿天在一线城市生活了十年,可抠门的耿天真没习惯城市的生活,很多时候,耿天甚至听不懂那些所谓的城里话是啥意思。
有些尴尬的晃悠着完全包裹住手掌的大手,“树有,就是不知道你要啥树,这个体格子挺好挺好。”
挂着僵笑的耿天把曲旭昂逗的够呛,曲旭昂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屯主很单纯,单纯的有些超出预想,总算把闹成一团的全波、秦城打发走的顾伟快步走到耿天身边,按住满脸僵笑的耿天,冲着曲旭昂笑了一下,“老曲,逗孩子遭雷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惹的曲旭昂一阵大笑,看着好像田园犬似的顾伟,曲旭昂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顾伟,能安排下不?”
曲旭昂的询问让慢慢松缓下来的耿天皱起了眉头,大概扫了一眼,“多少人?”
“三十七,怎么样?有地方吗?要是没有我们去县里住。”
看出耿天有点为难的曲旭昂也知道这些人不好安排,来的这段时间,曲旭昂已经大概了解了双鸭屯的情况,人口不多,房子很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满口人,一下子涌进三十多号人,确实挺难办。
抿了下唇,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抬起头看向曲旭昂,“住多久?对住的地方有要求吗?”
虽然难,但对于第一批赶到双鸭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