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问,“对方是谁?”

年柏彦稳稳接住他的目光,平静回复,“我也在查。”

“至少,你知道的情况应该比我多。”素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年柏彦从他眼里能够看见希望的光亮,可他的面色依旧平稳,轻轻摇头,“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你。”

素凯怔楞,皱眉。

“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找上我,让我知道了有关你姐姐小时候的事,但对方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什么背景,我一概不知。”

素凯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清楚了我姐姐小时候的事,那么就应该很清楚,既然对方能说出这件事,那么一定就是跟当年案件有关的人,他有可能也是毒贩,这么重要的事,姐夫你一向聪明,不可能想不到吧?”

“你是在怪我没有马上报警?”年柏彦淡淡笑道。

“或许你不想报警,但你可以告诉我。”

年柏彦态度平和,“可惜,我真的一无所知,哪怕多知道一些,我都可以跟你说。”

素凯闻言,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看着年柏彦,那双眼光厉如鹰,他试图想从年柏彦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奈何,年柏彦的目光始终平静,像是繁星下的湖面,幽暗宁远,深邃得看不出心思的变化来。

良久后,素凯才开口,语气很轻,“我见过我姐被医生推进抢救室时候的样子,她的衣服上都是血,血红血红的,可脸是煞白的,白得就像是用来祭奠死人的扎纸人。”

年柏彦的眉心抽动一下,痛,就在平静中悄然蔓延了。

“我从来没见她那么安静过。”素凯的目光像是穿透空气看向很远的地方,一些回忆涌现上来,沾染了他的眉心,也变得沉重。

“她被抢救过来后,就拼命地哭,小小的身影就蜷缩在墙角,那一刻,我这个做弟弟的看了都心疼。后来我听说,姐姐是被毒贩给拐走的,那些毒贩就是利用小孩子来运毒贩毒,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将害我姐姐的人抓住!”

年柏彦敛眸,“所以,你成了一名优秀的缉毒警。”

“其实我一直都很自私,我痛恨毒贩,只源于他们伤害了我姐姐。”素凯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爆出,“这么多年,当年伤害我姐姐的那些人还没落网,所以,我一天都不会轻松。”

年柏彦眼观鼻,鼻观心,沉默。

素凯微微眯眼,“伤害我姐姐的,就是堕天使。”

空气中浮出一丝薄凉,许是空调的冷气加大了,又或许,只是错觉。

年柏彦收回了拿杯的手,抬眼与素凯对视,“堕天使?”

“一个迫.害性极强的组织,爪牙遍布整个金三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踪堕天使的消息,只可惜,每次都只是一点线索就断了。”素凯咬牙一字一句道。

年柏彦了悟。

“姐夫难道没听说过堕天使?”素凯突然反问。

年柏彦面色薄凉,“没听说过。”

“那么我就不懂了,对方为什么偏偏找上你?”素凯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年柏彦风轻云淡回答,“因为我是她丈夫,他找我,有利可图。”

“什么利?”

“钱。”

“这么说,你们交易过?”

“交易过未必就见过面。”

“威胁你的是什么?”

“只是一句话。”

素凯皱眉,“只是一句话?”

“对。”

“什么话?”

年柏彦停顿了一下,盯着素凯,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道,“对方跟我说,你老婆小时候被性侵过。”

素凯一激灵。

“素凯,我知道对方一定是参与绑架你姐姐的人,也知道他必然是跟毒贩有关,但在没有任何消息之前我不能打草惊蛇,你以为我不难过不愤怒吗?叶叶是我妻子,我的妻子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我要比任何人都来得愤怒。但是,我现在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无法保证对方手里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姐姐人身安全的证据。”年柏彦的眸光也变得犀利,字字珠玑。

素凯的呼吸急促,良久后问,“你没有骗我?”

“没有。”年柏彦收敛了眸间的锋利。

素凯略感颓废,靠着椅背,半晌后才无力道,“对不起姐夫,是我误会你了。我只想尽快抓住堕天使,还有,请你务必要跟我合作,如果对方一有消息,你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年柏彦看着他,眉心凝重,隔了几秒后才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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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沁着初秋夜晚的气息,静静地笼罩着整个北京城。

素叶已经睡着了。

书房的落地灯还亮着,淡淡的光,有点暗,有点静谧。电脑屏幕微弱的光细细雕刻着年柏彦的脸部线条,他专注地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还有手中的,一一对比。

资料上全都是一串串晦涩的数字、矿型分析图及产量对比图,厚厚的,让外人看着眼晕。

手旁的手机震动了,一遍又一遍。

在这个深夜里,像是一道催命符。

年柏彦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见到未显示来电号码时,他平静的脸悄然染上寒凉。

接起,他没说话。

那边果然是机器处理过的冰冷声音,夹杂着刺耳的笑,“年总,我还清楚地记得,你老婆当初被抓回去的时间,好像,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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