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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年氏新投来的钻矿,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发,工人们大多数都是本地人,有着黝黑的皮肤和使不完的力气。正值大中午,阳光正烈,悬在头顶上烧得人头发丝都要冒油。

有下矿的黑人,还有肩挑矿石的黑人,他们*着上半身,汗水顺着结实的脊梁骨滑落下来,又被阳光照得油光锃亮。

钻矿开采的情况很理想,而且钻石的质量很高,这完全要源于年柏彦当初的英明决断。

自从年柏彦离开南非后,这里就一直由许桐打理,其实她顶多就是照看,没有太多烦七烦八的事,这个钻矿的开发程序已经上了轨道,就算她不在这儿也不会出太大问题,但相比北京的纷杂,许桐更喜欢待在南非。

刚开始许桐在钻矿时,很多当地人都不服她,他们各个都五大三粗,都是南非的粗野男人,怎么会服从一个女人管制?尤其许桐还是个黄皮肤的亚洲女人,看上去个头矮矮的,娇小柔弱,被这样一个女人管着着实令他们颜面无存。

但他们谁都不知道,许桐跟着年柏彦在南非经历了太多事,她对南非的熟悉程度及对工人的管理方式都已经超出太多人,再加上她的人脉也不少,几次下来,那些想要挑衅她权威的汉子都落马下来,不敢再有怨言。

又是一天午后,一批矿石轰隆隆地从矿底运送到地面,许桐也在矿底,她在认真地做着记录,穿着灰白色的下矿服,头戴安全帽,俨然是跟这些矿工没什么区别了。

工程师下矿的时候看见了许桐,上前跟她说,“上面有位先生找你。”

“经销商吗?”许桐头也没抬。

工程师耸耸肩膀,“不清楚,他说你见了他之后就知道了。”

许桐停了笔,眉头泛起疑惑,半晌后点点头,收好记录本,出了矿,她觉得应该是年柏彦派来的人吧。

可惜,她判断出错。

出了矿,打大老远儿就看见了一架直升飞机,再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就是那个找她的男人。他正拿起一颗原矿看得津津有味,阳光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的身影伟岸健硕,却因为穿着光鲜,很显然地与这里格格不入。

许桐像是电击似的一下子停了脚步,见到那人后,心脏就开始紧张地狂跳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盛天伟。

他怎么来南非了?

盛天伟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许桐,便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矿石,走上前对她说,“听说柏彦用手掂量一下就能知道里面含不含有价值的东西,小许,你呢?练会了这手本事没?”

许桐只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似的,硬着头皮,从他手里拿过矿石,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原位,清了清嗓子说,“不好意思盛总,这里的矿石不允许这么拿着玩的。”

“年柏彦订的规矩?”盛天伟笑。

许桐艰难地扯开笑容,当做默认,半晌后才开口问,“您怎么来南非了?”

“我怎么不能来南非?”盛天伟察觉出她的紧张,但奈何,他就是喜欢逗她。

许桐大有一副老鼠见了猫,暗自吸了口气,说,“现在年总不在南非,如果您要找他的话,我可以给年总打个电话。”

“我找你不行吗?”盛天伟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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