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下一秒，她又感觉好像是有人吻上了自己的眼角，将自己眸中的泪水给吻去，痛楚中，又带着一丝入骨的缠-绵。
这一瞬，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面前蜕化，全部消失，眸底深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存在。
“璃儿，璃儿……”他极尽温柔的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两个人肌肤相贴，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缝隙，彼此乌黑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带着压抑的狂野有悠远的绵长。
渐渐的，他感觉他的身子逐渐冰凉了下来，而她的身子，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
寒冷与炽热在他体内打着持久战，混合着全部都融合在了一起，夜无殇知道，她身上的毒素应该是被自己给吸过来了。
真好，真好……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痛了。
汝嫣璃感到身上的凉意渐渐的消退，意识也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她睁开迷蒙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
只是，在看清楚面前的这一切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要开口骂他，却还没有说出一个字的，就被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夜无殇知道，自己再也承受不起她的一丝恨了，所以，在这最后的时光，就让他再多看她一眼吧。
汝嫣璃并没有挣扎，不是因为不想挣扎，而是因为，再也挣扎不动。
方才的那一阵毒发，几乎已经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让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去骂他。
她静静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那是他的容颜，是夜无殇的容颜，是她此生挚爱的那个男子的容颜，却同时也是她很到骨子的那张容颜。
修长的眉目，俊朗无比，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那样俊美，那样浊世。
只是，看在她的心里，却丑陋无比。
这是他，第二次，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她。
就算她能够想到他会强迫自己，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迫自己。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夜无殇竟然卑鄙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趁着她毒发的时候，这样对她。
他到底还算不算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她竟然也下的去手？
他难道就没感觉到一丝愧疚吗？！
只是，不管心中有多恨多怨，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瞪他，似乎是想要用眼神将他给千刀万剐。
夜无殇眉眼微挑，同样如她一般在细细的打量着她，但是与她愤恨的目光不一样，他的眸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以及一片痴恋的深情。
那种倾世的柔情，几乎让汝嫣璃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承受。
呵呵……深情？真的是深情吗？
如果真的是深情的话，那么她还真的就是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起，如果真的是深情的话，那么方才他又为何趁着自己毒发那样对待自己？！
她强忍着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那股悲痛，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也不想去看他。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希望，自己此生再也不要看见他。
就让他们，这样断了，永远断了，再也不要相见。
夜无殇看到汝嫣璃眸底明显的对自己衍生的痛恨的厌恶，心里涌上一阵酸涩的痛楚，但是，却没有解释。
因为，他现在就是应该让她恨他。
如果，如果不能爱一辈子，那么，就恨一辈子吧。
只要能让她记住自己一辈子，纵然是恨，那又如何？
可是，他真的感觉自己，有些无法承受了……
因为，天底下的任何人甚至是所有恨他，他都觉得无所谓，但是独独，他最不想得到的，就是她的恨。
他珍惜着她属于自己的这最后一刻，珍惜着这场极尽温柔的缠-绵，珍惜着他此生唯一的妻子，似乎是想要将这一刻深深的镌刻在自己的心中，永不忘却。
**短，他在蚀骨的情-欲中彻底焚烧自己。
这一个夜晚，他什么都不再在乎，什么都不再记得，只想着忘记了这世间的一切，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她。
璃儿，璃儿……如果还有可能，我多么希望，可以陪伴你一生。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了，所以，没有我，你一定要幸福。
你可以恨我，但是请你，一定不要再爱我，一定要爱别人，一定要幸福。
缠-绵过后，他伸指，点了她的睡穴。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她渐渐变得红润的容颜，在承受着绕指柔所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之时，唇角又洋溢出一抹安逸的笑。
痛入骨髓的刺痛感，如同削骨，让他尖锐的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掌心之中，流下一缕又一缕殷红色的血液，顺着他手掌的纹路，缓缓流淌，然后，滴落在地面上。
约莫着过了有一个时辰左右，那种削骨的感觉才终于缓缓消退，他支撑着自己无力的身躯，扶着墙壁，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艰难无比的走到床榻旁边，认真的看着她。
或许是真的累到了，又或许真的是被疼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也或许，是因为被他点了睡穴的缘故，此刻的她，睡的很是安详。
他轻轻的握住她渐渐温热的小手，感受到她脉搏清晰的跳动，唇角微微上扬，满足极了。
“璃儿，这次，我们真的该告别了。”他盯着她，喃喃低语。“如果我还能够给你幸福，那么我是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的。我不希望放手，我不想放手，可是，我却又不得不放手……”
“璃儿，如果有来生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