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结丹修士被连雾一巴掌甩了个正着,差点连牙都飞了出去,他捂住脸,敢怒不敢言,连雾此时明显露出一副不耐烦讲理的表情,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凑上去了。
连雾见他默默退开,又扫了一眼一众爬上来看热闹的修士,冷声道:“方才你们不是还想与我理论吗?且莫急,待我先处理了你们,再去与散修盟理论理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我时间多得是。”
他说罢,身上便放出金丹修士的威压来,众人纷纷不抵,包括齐瑜在内,都齐齐退了一步,互相看了看,又觉得不算丢脸,遂忙做鸟兽散去。
连雾心中的火气仍未散去,他没找着陵貉,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暴戾的状态,越是压制,便越是反弹,最后,他决定找个人撒撒火,于是他一身戾气地去了散修盟。
“哐当——”一声,散修盟的大门被打飞了出去,“什么人!”徐渭站起身来,惊怒道。
“徐渭,你可还记得我?”连雾大步他进门来。
徐渭惊疑地上下看了他好一阵,最后不确定地开口:“连雾……道友?”
“呵,看来徐道友还记得连某了,真是不胜荣幸。”连雾冷笑一声,道:“闲话就不说了,连某今日只为一事而来,不知徐道友是否知情。”
徐渭支吾几句,他自然知道连雾此番气势汹汹是为何而来,虽说此事并非他所为,只是袖手旁观而已,但他心中仍是发虚,尤其是如今的连雾不同往日,他也不敢强行辩驳,以免激怒了他。
徐渭只得苦笑着拱了拱手,道:“连——前辈有所不知,此事非在下能决定的。”
连雾无动于衷地道:“我可不管你这个,只是来问一问你,我不过是离开些日子,这栖霞峰竟然就要换主人了?贵盟是否不将我师兄弟二人蚴陆杂赡忝撬盗怂悖康背跷颐俏颐悄贸鑫迩Я槭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渭呐呐,勉强开口道:“可是盟内有规定,你们并没有完成那三个任务——”
连雾冷声打断他:“可是当年你们也没有告知我任务有规定的时间,若是我没有记错,贵盟曾说,一个任务没有限定时间,那么做上十年,二十年,又或者直到我飞升,都是没有干系的,如今你才来与我说这个,是否自相矛盾?”
听了这番话,徐渭哑口无言,他自然心知理不在散修盟这处,是以对于连雾的指责,他无可辩驳,但是他也只是盟内的一个小管事而已,哪里由得他来决定?
连雾态度强硬,浑身散发着一股找茬的气势,威压外放,直吓得大殿内的几个小童战战兢兢,恨不得立刻消失,徐渭也不敢多言,以免触怒了他。
正僵持间,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听说有人在盟内闹事,不知是谁,竟敢在散修盟撒野?”
徐渭大松了一口气,对连雾告个罪,赶紧迎了出去,苦笑着道:“宵长老,您可算来了。”
“哟,这是怎么了?”来人笑着:“我听到点风声,正巧又在附近,便顺便过来了。”他一面说着,两人一面跨进门来。
徐渭低着声音将原委简洁地说了一遍,又看了看连雾,道:“此事并非是我决定的,如今我已无计可施,还请宵长老帮一帮忙,感激不尽。”
那位宵长老是个青年男子,也是金丹修为,生得眉目俊美,器宇轩昂,若是真说起来,高阶修士还真没有几个长得丑的,当然,那些不拘外表的自然不在其列。
宵长老听罢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等小事,那你将栖霞峰还给人家便是,有甚好说的?”
徐渭登时傻眼,心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哪有那样简单,他只好哭丧着脸,低声道:“可是,栖霞峰已然被定下来了……”
连雾皱眉,那宵长老也诧异道:“定下来了?峰主还没死,怎么就要易主了?”
这话虽然说得连雾不爱听,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并不开口,那徐渭小心地望了他一眼,这才苦笑道:“栖霞峰灵气充足,又空了多年,自然有人眼红。”
“是谁?”宵长老挑眉。
“是——”
“是老夫。”一个略微嘶哑苍老的声音接道,那人进了门来,在连雾面前住了脚。
连雾靠着椅子坐,把玩着他的白玉弓,拇指微微一弹那弓弦,发出铮然之声,他垂着眼,蓦然笑了:“几十年不见,你不要脸的程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叫我叹为观止啊。”
来人正是当年的齐道散人,他盯着连雾,一双眼睛精光闪烁,开口便告诫道:“小辈,虽然不知你从哪里得了些什么奇遇,短短三十载便能突破金丹,但是你还不够资格在老夫面前说话!”
他话音刚落,手中托着的小塔便是一晃,几道灵力强劲的波纹便随之聚集起来,向连雾冲去,眨眼间便扑至面前。
连雾哈哈一笑,身形霎时消失在原地,无影无踪,一分为五,五个一模一样的连雾出现在四周,或坐或立,移形换影术,这一招他如今已然用得得心应手。
四面八方传来连雾嘲笑的声音:“老贼,当年我以炼气修为施展此招,却败于你手,你可曾想过,今日我会回来?”
两人竟然一个照面就动起手来了,这是徐渭怎么也没想到的,此时听来,其中竟然还有旧仇,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那宵长老却呵呵一笑,竟然叫起好来:“有意思,这一招别人用来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