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倒不必于拘着这些礼。快来,你也忙了一上午,该饿了,坐下一起吃饭吧。”林夫人和颜悦色地招呼道。
“是。”张木走到林煜峰身旁,坐到了预先给自己留好的位置上,然后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林念岭和林丝莹微微躬身,算是打招呼。
林念岭倒是微笑着点头还礼,只是林丝莹却依旧是微扬着脑袋,语气骄傲地对张木说道:“长嫂教我们这一众人干坐在饭桌前,独独等你一个,这般姗姗来迟,可真是有林府少夫人的派头,可真是有礼呢。”
张木知道林丝莹又在给自己脸色看,虽然心里不悦,却面容慈祥,不与小妹妹计较的样子说道:“我娘家虽然也不算小门小户,但跟林府比起来,就难登大雅之堂了。我一时兴起,便在园子里贪看住了,一时间忘了时辰。还请妹妹不要笑话嫂嫂我这粗陋卑鄙之人才好。”
说罢张木又看向林夫人,笑容谦卑地说道:“因为还不熟悉林府,所以昨日险些犯了大错,幸亏娘和奶奶大人不记小过,不曾与我计较。现下我想着反正得空,便好好记一记园子里的路线,一来免得再闹出昨日那般的笑话,二来也好教一直牵挂着我的娘亲放心。”
“今日稍稍来迟,雪儿给众位道歉了,只是众位向来慈心善目,想来是不会因为这等小事与雪儿计较的。”张木看向林丝莹,笑着问道,“三妹,你说是不是?”
张木把话说的很绝,自己自然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林丝莹没好气地应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长嫂深谙人心,来了没几日,便能把我们一家人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倒叫妹妹好生佩服。”
“三妹谬赞了。我这粗枝大叶的,怎当得起三妹这自小受到良好熏陶之人的赞誉。只是初来汴京,未进林府之时,便已听街头巷尾处处称赞。如今进府几日,便更觉民间所传非虚。能嫁进这样的人家,是映雪和江家的荣幸。”
林丝莹自然也不是笨的,当着林夫人和两位哥哥的面,纵使对这个嫂嫂心里再有不满,也只能随机装作调侃地说几句,若要继续辩驳下去,怕是要被当成不懂规矩又不能容人的小肚鸡肠之人了,所以只是对着张木笑而不语。
小年轻,跟我玩口才?姐姐我混迹各大辩论赛的时候,你连毛还没长齐呢。
张木微笑着回望着对着自己冷笑的林丝莹,不卑不亢,不怒不愠。
“丝莹,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难得你大哥娶了妻室,虽然映雪长你几岁,但想必也能跟你聊到一块儿去,你以后也不会太寂寞。”林夫人对林丝莹关怀备至地说道。
“是,娘。我日后,必定好好陪着长嫂。”林丝莹说话之间不忘斜睨张木一眼。
“好了,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说着林夫人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夹了点清炒鳝丝到自己的碟里。她知道自己不动筷子,这些小辈们是不能吃的。
圆形的饭桌上,围坐着五个人,坐东方主位的自然是林夫人,而以林夫人为中轴,右侧分别是林煜峰和张木,左侧分别是林念岭和林丝莹。
下人们都不近身伺候,所以张木也就觉得像在自己家中吃饭一样,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怎么……不见奶奶?”张木拿起筷子,好奇地问道。
林念岭笑着对张木耐心地解释道:“奶奶年事已高,又潜心礼佛,性子喜静,不愿有人喧闹。所以家常便饭都是自己在厢房里吃,不与我们一起。想必这个时辰,奶奶已经吃过,正在午睡呢。”
张木对林念岭浅笑着点点头。
其实自己早就被这满屋子热腾腾的饭菜香气所吸引了,只是林丝莹这小妮子总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害的自己白费了那么多口舌,最要紧的是耽误了这些美味到自己肚子里的时间。不过好在,好东西总是不嫌晚的。
一看满满一桌子的美食,张木不禁两眼放光,那□□裸的yù_wàng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昭然若揭。
虽然在现代社会大鱼大肉婚礼酒席也吃得多了,各色山珍海味不说吃过一个遍,也算是都尝过鲜。但是却不如这古代人做饭讲究精致细腻。看着那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张木虽然身在饭厅里,心却好像遨游在满是烧鸡肥鸭东坡酱肘子乱飞的世界中了。
饭桌上无论炒珍珠鸡、抓炒里脊、叉烧猪肉,还是五彩牛柳、花菇鸭掌、干连福海参,无一不对张木充满着诱惑。张木情不自禁地微微放大双瞳,咽了咽口水。
张木一见到吃的就忘乎所以,虽然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被一桌子的人都统统看在了眼里。
林煜峰不动声色,看不出表情,林念岭善意地偷笑,而林丝莹则是满脸嫌弃地瞟着张木,那恨不得一头钻进那一盘火腿酱肘子里的样子。
但在林夫人看来,张木这样虽然无状,但也只是个有些贪吃的小孩子,无伤大雅,疼爱地说道:“今日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不必拘礼,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吧。”
“谢谢娘。”像是刚刚领了可以胡吃海塞任性胡来的圣旨,张木饿狼吞象一般地胃口大开。
为了掩人耳目,虽然张木的眼睛一直盯着放置得离自己稍远的火腿酱肘子,手里却用筷子假模假样地夹了几筷子拌银耳和莲蓬豆腐。走走过场之后,张木蓄势待发,满心欢喜地扑向那盘肘子。
肘子想必是炖的时间很久,却又火候掌握得足够准确。肘子皮q弹嫩滑,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