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高玉后,凌雪对高玉道:“如今我要翻身,唯有一条路。” 高玉不解其意。 凌雪道:“后宫之中,最要紧的便是皇嗣。有子嗣才能够有靠山。” 高玉依旧不解。 凌雪又道:“若我此时怀有身孕,便可重获恩**。” 高玉听闻她言语怪异,便急道:“可我适才为你诊过脉,你如今并无身孕啊。” 凌雪盯着他的眼睛,郑重道:“你是太医,你说有便有,说无便无。” 高玉闻言,登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颤抖着嘴唇,警告道:“胡闹!假孕争**,乃是欺君的死罪!” “欺君又如何?”凌雪厉声狡辩道:“我一早便已听闻,她卫轻颦刚入宫时,曾屡屡服用避胎之药。她的所作所为,还不一样是欺君,一样是死罪。可你看朱棣是如何待她的?非但不责罚她,他还把她当成个宝贝捧着、爱着。” 她越说越激动,冷哼道:“不妨告诉你,欺君之事,我凌雪也不止做过一件两件了。这也怨不上我,要怪,只能怪他朱棣太过糊涂!” 她狡黠一笑,得意道:“你可知道?先前,我无论如何以诚待他,他都对我置之不理。可当我与别人生下寒儿之后,他便将我捧上了天。不止对我百般**爱,还封我为妃。你说,他朱棣是不是活该被人欺骗,啊?” 高玉闻言大惊失措,他实在想不到,她竟敢做出这混淆皇室血脉之事。他望着她,惊得目瞪口呆。 凌雪见他如此,不屑一哼,别过脸去。 许久,高玉低声问道:“小公主的生父,究竟是谁?” 凌雪斜过眼看着他,不屑道:“你无需知道。我只想让你明白,在这后宫之中,若一味循规蹈矩,凡事不用心计、不为自己争取丝毫,下场便只有一个……”她凑到他耳侧,咬牙道:“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凌雪以死相逼,向高玉索要了一些推延月信的药,又逼迫他开了些扰乱脉象的药物。并要他为自己“保胎”。 高玉终未敌过自己的心,终还是答应了她。在答应她的那一刻,高玉便已经明白,自己与她,已如那一双扑火的飞蛾一般,各自踏上了一条万劫不复之路。 凌雪以身怀皇嗣为由,被朱棣解禁、复**。 高玉一面替凌雪小心遮掩着,一面又私下里力劝她,不要再与轻颦为敌。对于高玉之言,凌雪始终置若罔闻。 轻颦自失子之后,便更加厌恶朱棣。她之所以有时还肯与他逢迎一二,不过是想借着他手里的权利,为自己的孩子,以及狼野、父亲,讨回个公道罢了。 事隔一年,轻颦托人去查的事,却始终没有头绪。她深知,一切终因自己身旁没有可信之人的缘故。这样想着,她便一心想扶植江晨。 江晨是伊秋的兄长,他因替轻颦在民间扶危济贫,已被朱棣重用。再加上轻颦屡屡指点他,又在朱棣跟前几番举荐,江晨在朝中的官职不断攀升。如此一来,轻颦也略感欣慰了一些。 除此以外,轻颦见秦如玉蕙质兰心,温柔可人。且轻颦看着,她对朱棣也是敬仰爱慕,经了上次之事,她确也搏得了朱棣的好感。轻颦便顺水推舟,将秦如玉送到了朱棣身旁。并将她扶植成了玉贵人,成了朱棣的新**。 暮春之时,那秦如玉虽承**不久,却怀上了龙嗣。母凭子贵,她便更加受**起来。 于朱棣而言,他在内心里对轻颦是始终未改初衷的。可他也清楚,自小皇子夭折以后,轻颦待他,便更不及先前了。轻颦有意回避恩**,朱棣是心知肚明的。尽管如此,毕竟他自己手中再无可牵制轻颦之人,一切便也只好由得她去。毕竟,她是日日完好的,活在自己身旁的。 于动了情的男人来讲,或许能够见到所爱之人如此,便已经知足了。 眼下,后宫里有两位嫔妃都怀着身孕。虽她二人都不是朱棣心中至爱,可于大明社稷来说,皇嗣繁盛,总是好的。 这日,天气和暖。朱棣大有兴致,便遍邀后宫众位嫔妃,来御花园里赏花。自凌雪有身孕后,轻颦便时时处处留心,不让她寻到算计自己的机会。这日赏花大会,轻颦亦是谨慎应对。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绚烂耀眼。众嫔妃三五成群的穿梭于花丛中间,左顾右盼、目不暇接。朱棣随着众人一道,一面赏花,一面品评。更有几个新进的才人、采女,一心想死死抓住今日之机,缠着朱棣,看这看那。 凌雪见朱棣无暇顾及,便拿了几枝牡丹,走至轻颦跟前。含笑道:“妹妹见这几朵牡丹花开得最艳,便亲手摘来赠与姐姐。姐姐若不嫌弃,便带回宫里插瓶吧。” 轻颦正同伊秋、秦如玉一道,且行且聊。见她走来,轻颦的目光不由从她手里的几支花上淡淡掠过。轻颦沉下脸,昂起头冷冷道:“适才晨起时,伊秋摘了许多新鲜的芍药,已将花瓶都插满了。眼下,实在无处再插妹妹这几枝了。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说完,轻颦提步便要走。 凌雪见她厌恶自己,不由也沉下脸,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姐姐留步。” 轻颦闻言,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子看着她。 凌雪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花,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道:“此花是专为姐姐所摘,除姐姐外,哪里还有人配得起这牡丹花啊。姐姐若不要,便白白糟践了它。” 轻颦对她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厌恶至极,不由咬牙恨恨道:“本宫适才说过了,长乐宫无处再插此花。且牡丹本是花中之王,本宫
并非皇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