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我做了很多努力,我改变了很多,可是感觉自己越发的像个跳梁小丑,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丫头从床下摸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春桃看的特别心酸。
“我每到一个地方就偷偷的去求一个护身符,也看了不少算命的。”她拿出一个个看着不是很精致的护身符,求的时候价格都不菲。
有病乱投医,过去的一段时间只要有人说哪哪看的准,她绝对会抽空过去,香油钱捐了不少,可没什么用。
“这个,是我跟他妈学的菜谱,其实我一开始来的时候做饭也不太好吃,不太会用蜂窝煤,有一次压炉子没弄好还煤气中毒了,如果不是傲风回来,我也许就死掉了,可我现在觉得,如果那时候死了也许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丫头现在的思绪比较混乱,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无—
俩人刚领证没多久,他去外地送苗因为想念她坐黑车连夜赶回来,晚上打不到车走了好久才回来,敲门没人理打破窗户才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
那晚他背着已经昏迷的自己找不到车,一路跑着去的医院急救,再晚点去她就活不过来了。
她的人生是他带给的精彩,她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她还在原地等着他,他却走了那么远,她追不上了。
“春桃,你说我活下去究竟是为什么,我还记得我决定跟他走时。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可到底哪里出了错,我们什么都不怕,却被时间狠狠的刺了一刀我努力的想变成他想要的那种样子,可是他更讨厌我了,怎么办”
春桃看着她哭着回忆往昔,不由得想到圣经里的一段名句。
当女子在爱,她的心顺水而下,流徙三千里,声音隐退。光线也远遁。她以爱把万物隔绝,把岁月亦都隔绝,她在这寸草不生的幻境深爱一回,如果受伤害。她便憔悴。
丫头现在。很憔悴。
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丫头都听不进去。或许一个温暖的拥抱才是她此时最需要的,春桃抱着她,感受哭成泪人的丫头又像是回到了那个年代。
“对不起。丫头,我对你的关注不够多,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多,对不起,对不起”春桃也有些哽咽。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时,朋友正遭受生命中重大打击,她却一点没发觉,还觉得丫头变了。
如果不是生活的摧残,谁愿意变的成熟,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褪去天真变的隐忍?
丫头摇头,“不怪你,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春桃,如果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人都不能带给我温暖,我去找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信仰与爱的坍塌让这个昔日爽朗的少女带着成熟的面具在无数个夜里抚摸着自己碎掉的心流泪。
“他出去的时候,我特别想找个人聊天,可是我能找谁呢,我为了这个家一步步的退让,现在我退的没有后路了,我这几天经常能梦到我和傲风刚出村时坐的那个马车,我说下去系鞋带,让他等我,突然马惊了,马车走了,我脱下鞋光着脚追,脚被荆棘扎的都是血,可是怎么也追不上他,马车突然变成汽车,开出我的视线”
春桃觉得丫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她劝几句能解决的了,当一种超越一切的感情破裂的时候,当执念变成梦魇时,或许她应该先看看心理医生。
只有接受心理医生专业辅导之后平复了心情,春桃的话或者建议丫头才能听的进去,放任她继续这样,也许真的会出抑郁症。
那么开朗的阳光少女,竟然被逼的夜夜噩梦,春桃心里非常难过。
这一夜她什么都没说,任由丫头哭哭说说,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李傲风没回来,一夜未归。
春桃哄睡了一夜未眠的丫头,翻出了几袋雀巢咖啡,3袋浓缩成一小杯,咚咚咚的灌下去,她要保持清醒。
出门打车去了李傲风的苗池,丫头说他现在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设立在本市的苗池住,回家俩人就是吵,吵到无法解决的时候他就出去。
作为朋友,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质问李傲风,如果于海在肯定会拦着她。
她不知道李傲风家里发生了什么,这样插手人家夫妻的事,也许会给丫头和李傲风之间造成更大的困扰和矛盾。
春桃觉得自己跟于海这么久,已经学会了他的情商和理智,但听丫头说了一宿,她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行为。
如果做人都理智,没有一点热血,没有一点的感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就想问问李狗蛋,当初你说的话,你做的事,你都忘了是吗?
当初他领着丫头走的时候,她就告诉过他,如果敢负了天真的丫头,她第一个饶不了他。
现在,是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的时候。
苗池扩张后,规模已经不是最初可以媲美的,换上了少见的电镀门,还有两个气派的麒麟震着,边上有一排修的整洁的小房子作为办公区,春桃杀进去的时候门卫拦着,让她一下就推到边上去,大步流星的走进挂着经理室牌子的房子。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单人床,前面是个办公桌,已经洗漱完毕的李傲风坐在办公椅上,桌上放着粥,似乎是要吃早饭,一个带着眼镜皮肤很白的小姑娘站在他边上,离着不远也摆着一份早餐,俩人似乎说着什么。
春桃咣当一下推门进来,李傲风看着她并没有惊讶。
门卫大爷跟着春桃进来,有些紧张的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