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翡面上有些吃惊,“夕儿妹妹不问问我为何想知道这些?”
“只要是姐姐想知道,我倾囊相告又有何妨?姐姐可是……,可是将主意打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
“姐姐无需惊讶,我在娘家的时候,家中商议要务,从来不避着我,哥哥说,哪怕女子往后用不着这些,多知晓一点也是没坏处,兴许能在需要的时候帮的上忙,你看,这不就帮上了吗。”
海元夕的笑容仍旧甜美可人,她似是浑身集齐了美好的事物,通透又灵动,古灵精怪,又睿智慧黠。
趁着机会,海元夕说了不少关于二皇子的事情给千翡知晓,二皇子为人仁善,又难得的有着果决英明之气,模样生得更是据说同皇上年轻时有七分相像,另三分像他的母妃,很得皇上的喜爱,在朝中有不少的拥护者。
因此此前立太子的时候,许多人一度以为皇上会立二皇子为太子,不想却立了大皇子。
立了大皇子……,千翡想着如今的大皇子的下场,被亲兄弟谋害,生死未卜……
千翡一度很奇怪皇上的所为,他明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各有势力,却在立太子之后并不曾立刻封王赐封地,而是任由情况一步一步变得不可收拾,四皇子的篡夺就像是被纵容起来的一样。
她本来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听了海元夕的话,脑子里隐隐出现一个想法来,皇上喜爱二皇子,那是不是这一切都是皇上有意为之?让大皇子作为靶子,引得其余有野心的皇子自相残杀,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便能让二皇子顺顺利利地登基了?
这个想法让千翡心里寒凉一片,她被自己给吓住了。
“千翡姐姐……?”
“嗯?”千翡回过神来,见到海元夕担忧的神情,不禁安抚地笑了笑。“多谢夕儿妹妹告知我这些,如今我也坐不住,有些东西想一想,总比成日忧心忡忡空担心要好上一些的。”
“姐姐若是有需要。……可以给我哥哥去信问一问消息的,我哥哥……,曾经对姐姐有过倾慕之意,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只是姐姐的询问。想必哥哥还是十分乐意解答的。”
千翡有些怔忪,海元陆的模样,她几乎都要开始模糊了,那样门第的公子,她可从来不曾有过别的念头,此刻听见海元夕的话,千翡除了有些好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
容慧安和海元夕今日过来,是为了安抚千翡的情绪,等她们确定千翡并没有过激的表现时。便匆匆回了夏家。
千翡在床榻上整整待了两日,两日中,江夫人过来看过她一次,为了让她安心不多想,江夫人强颜欢笑,絮絮叨叨地说了他们江家不会有事的,只是那些安慰的话断断续续,都接不上,千翡知道江夫人心里定然跟她一样地难受。
许陆和许平接下了江家的一切生意,竟然能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许陆同顾家的亲事,江夫人给顾家递了话,如今江离然音讯全无,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便就此作罢吧。
如此煎熬了两日,夏家终于打听到了一些眉目,却是江离然已经随着三皇子的队伍,一路押解回京了……
千翡不断地深呼吸,尽力让自己的心绪再平稳一些,随后揉掉了打算写给海元陆的信。
京城。江离然竟然被带到了京城,多么意料之中?
千翡觉着身子已经好了一些,已是可以下地走动了,她慢慢地走去了江夫人的院子,正巧江夫人这会儿醒着。
“怎么过来了?如今你的身子重要,可是忘了大夫说过的话了?要多卧床休息。”
江夫人慌忙地擦掉眼角的泪痕,亲自过来扶着千翡坐下,满脸的不赞同,“知道你心里也慌,可越是这样,越是要稳得住气才好。”
“娘,夫君被带去了京城。”
“……”
江夫人一下子愣住,眼睛逐渐睁大,刚刚装出来的洒脱荡然无存。
千翡站起来,扶着江夫人坐下,“娘别担心,我同娘家的哥哥们都认为,夫君暂时不会有危险,兴许是有人想用他而已。”
“你不用安慰我,我虽是在后宅中没什么见识,可也是知道的,若是想用然儿,如何会是这样的手段?然儿是被绑着离府的!他的书房被翻得一团糟,身边的下人一个也没放过,我都不知道……,不知道然儿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江夫人的情绪一下子濒临崩溃,京城……,一想到江离然可能会被锁着一路被押解到京城,路上所要吃得苦,江夫人就恨不得昏过去才好。
“您别担心,夫君是您的儿子,你该是知道他的,他不会坐以待毙,心里定然想着该怎么洗脱罪名,好回到我们身边。”
“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来抓人的是三皇子,那可是皇子啊!咱们家不过是一介商贾,如何能够斗得过皇家?”
“所以,媳妇也要去一趟京城,两个人齐心协力,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好一些的。”
江夫人一下子不哭了,脸上还挂着泪珠,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可千翡为何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好像在说,她明日要去寺庙里走一趟一样的随意?
“你刚刚,说什么?”
千翡挣脱开江夫人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缓缓地跪了下来。
“媳妇不孝,不能在娘身边伺候了,还请娘原谅媳妇的任性,然而夫君如今深陷困境,媳妇虽然力气绵薄,也想要将他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