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轼,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有周轼一人下来,最先上去的周轩反而没下楼。
“你弟呢?”王文雅问。
“他在看书。”周轼回道。
“看什么书,叫他下来。”王文雅头疼,病人一般都讳疾忌医,她这儿子也不例外,刚才打电话没敢告诉他家里来的是大夫,没想到这小子一回来就发现端倪,不肯下来了。
周轼上楼,好一会儿都没下来。
王文雅只好亲自上去叫人。
“白老和华老一样是国内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抽空来给你这小子看病,你躲什么?别人想请都请不来。”
“华老那个泰山北斗都束手无策,这个还不是一样?你们别再到处找医生了,所有专家都说没办法救,你们浪费那些时间干什么?有那么多钱不如拿去做慈善!”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妈那么辛苦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想一辈子戴着助听器?”
“戴就戴呗,反正已经习惯了。”
“你……”王文雅被他气得无语,看着周轩背对着她打游戏,王文雅忽然捂着脸哭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老天不让我的耳朵聋了,要我的孩子那么小就成了残疾人,呜呜呜,这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好了好了,我下去见他们就是,你别哭了。”周轩丢掉手中的游戏遥控器,转头无奈地看着她。
“我就知道阿轩最乖了。”
王文雅把手放下来,脸上哪里有半滴眼泪。
周轩翻了个白眼,又被耍了。
坐在楼下的宁惜玥,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了耳里。
不是隔音不好,而是她耳力太好。
练清风诀时间长了,她的官感都比一般人要好,而刚好王文雅他们没关门,说话又大声,于是被她听了个正着。
看着走下来的王文雅,宁惜玥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刚才那个大哭大闹的女人跟眼前这个优雅的贵妇人真的是同一个吗?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王文雅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无妨。”白石放下手中的紫砂茶杯,“也就是一盏茶功夫而已。”
“白老要怎么看?”
王文雅拉着小儿子的手到客厅来。
“过来这边坐,我先给他把把脉。”
白石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周轩被王文雅捏了一下手,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忽然,他抬起头,朝宁惜玥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变得诡异十足。
周轼捂着脸不忍直视。
王文雅怒道:“你怎么说话呢!脸长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不是让人看的吗?”
宁惜玥眼角跳了跳,勾着唇笑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哼!”周轩冷哼一声,在白石另一边坐了下来。
“两位别介意,阿轩被家里人宠坏了。”
王文雅尴尬道。
“小子很有个性。”白石笑着搭上周轩的手腕。
而宁惜玥也趁机近距离观察周轩。
周轩被她盯得不舒服,忍不住侧头斜睨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威胁。
在转眸刹那,他愣住,再定睛一瞧,一双漂亮的桃花直勾勾盯着自己,暗道:见鬼,哪里来的金光,自己果然眼花了。
他不爽道:“你没见过男人吗?这样直勾勾看着,不知羞!”
“阿轩!”王文雅简直要被这小子气死,少说两句话会死啊。
周轩抿着唇,轻哼着撇开脸。
宁惜玥在来之前就猜到周轩不太好相处,要不然师傅也不会跟她说那些话,不过现在看来,这小子的脾气比师傅形容的大太多了。
“你能算男人了吗?”她不是受气的主儿,立马反击,语笑嫣然,“充其量只能算是男孩。至于为什么要看你,眼睛长在我身上,我乐意。”
“你……”周轩还没遇见过这么牙尖嘴俐的,或者应该说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顿时气得脸鼓鼓的。
十五岁的少年,还不太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