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他们两个人,找上十天半个月,估计也找不到。
地图和现实地貌明显有差异。
他也只能够大致判断宁惜玥在这个区域,但到底在哪个地方,却没有任何头绪。
王海拿出传呼器。
这里没有信号,只能通过这种工具进行交流。
一直跟着飞机跑的救援人员,正在迅速赶来。
此时,地道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白奚睡了一觉,身体好多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宁惜玥盘腿闭眼的样子,愣了一下。
因为宁惜玥不是靠在山壁上睡觉的。而是腰背挺直,一点儿都不像是在睡觉。
事实上,她也的确不在睡觉。
清心诀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真气在体内不断运行。
感觉到白奚醒了。
她睁开眼,微微一笑:“表舅,感觉好些了吗?”
“嗯,幸好有你,要不然估计救援的人还没来,我先不行了。”
“表舅别说这种丧气话,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
白奚无声笑了笑。
刚开始有饼干有水,时间不算难熬,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待死亡的那种恐惧感慢慢涌上心头。
他们会记录天数,过一天便在山壁上刻一道线。
转眼过去了四天。
宁惜玥还好,毕竟她拥有真气,又年轻,熬得住。
而白奚年纪不小,到了第四天已经快撑不住。
头两天,宁惜玥还会想着省点力气,等人来救。
但从第三天开始,她便又尝试着找出入。
不能把求生的机会百分百交到别人手中。
想要出去,最能依靠的还是自己。
她折回地宫,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出口。
把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找到出口。
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最后将油灯架从墙壁上拔了一个下来。
拿着油灯架,走回山门前凿。
一开始白奚还能帮忙,到后来,他实在没力气,只能看着宁惜玥自己动手。
“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别浪费力气,多活一天就多一个机会。”
白奚劝道。
“我现在也是在创造机会。”
宁惜玥握着油灯架,对准山门与地面的位置凿下去。
白奚哑然。
过了半晌,他挪动身体说:“我……我来吧。”
“您休息吧,我年轻,有力气。”
与此同时,搜救人员依然在满山遍野地找。
太大了。
到处是山林,根本没法分辨位置,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救?
“纪先生。”
搜救部队的队长来到纪臻面前。
“说。”纪臻没看他,目光在前方扫视。
几天几夜没合眼,他眼睛布满血丝,青色的胡碴子都冒了出来。
“上面有令,让我们去救灾区的人民群众。”队长忐忑地看着他。
纪臻现在不是部队里的人,事实上若非他的背景在那儿,根本没法请动一支队伍前来营救宁惜玥他们。
若换在平时,这支搜救队伍他可以借久一点,直至找到人。
但现在是非常时刻。
此次地震造成的危险极大,几乎整个云省都在震区中。
各地的部队都前来救援,然而人手依然不够。
纪臻把几十个士兵拉来找两个人,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上头有人施压,纪臻父亲亲自发话,让部队立刻撤离,到重灾区支援。
听到队长的话,纪臻眼睛里暗潮迭起。
那小队长呼吸顿时一紧,只觉一股寒气袭来,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走吧。”
小队长悄悄觑了他一眼,手指并拢,举到头侧:“是!”
“老大,现在怎么办?”
看着大部队撤离,王海不知所措地问。
“继续找,部队里的人不能用,警察不能用,就找退伍军人!”
……
“娇娇。”
失了魂般躺在床上的胡娇,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
她如同残破的玩偶,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床上。
小脸苍白如纸,气息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真教人以为她已经没了魂。
“娇娇。”呼唤声拉近,似乎带着哭腔。
胡娇仍旧没有回应。
秋楚君走到床边,抓住她的手痛哭:“娇娇,我想回家。”
‘回家’两字像是触动了胡娇的神经,浓密长睫轻轻颤动两下,胡娇缓缓睁开了眼:“楚……君……”
声音出口,沙哑之极,如同破碎的鼓风机,断断续续,夹杂着风声。
“是我,你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也对你……”秋楚君抱住她哇哇痛哭起来。
胡娇全身一僵,想要甩开她。
“我好恨!我好恨啊!为什么那么多天了,惜玥还不来救我们!”
秋楚君悲愤地问,声音里充满恨意。
胡娇僵着身体推开她的肩膀,眼睛死死盯住对方的眼:“他们……他们也强……强了你?”
秋楚君满脸是泪,她的脖颈处几颗嫣红的草莓,刺得胡娇眼酸。
“他们也欺负了你是不是?”
胡娇脸上流下泪来,反抱住秋楚君,哇哇哭起来。
两人抱在一起,号啕大哭。
砰!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停止哭声,惊恐地扭头看向门口。
韩天丽穿着一袭红色长裙走了进来,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