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线切片,见雾擦石,出了绿之后,解石工人也就慢慢开始谨慎起來,过了半个小时,所有参赛的第一块毛料,全部解开。
马老和另外四个专家上前一一查看,最终确定第七号参赛毛料出來的冰种菠菜绿翡翠,从大小,颜色,透明度上來判断,综合得分第一。
吴国在台下得意地大笑,一帮帮闲也纷纷喝彩叫好,七号正是金山赌石场参赛顺序号,他家的第一块参赛毛料,夺得了一个第一。
刘清叹了口气,这第一场比赛就输了,他的参赛号是九号,最后一块,也出了绿翡,也是冰种,但体积上小了些,其他各家也都出翡翠,成色都不错,看來腾冲这里的各家赌石行都有行家里手。
接下來,唉,这一次不怪别人,谁也不能怪,只能说,自己一头扎进赌石行,脑子进水了,不熟不做,不亏钱才怪。
胡盛嵩,欲言又止,目光投向李墨阳,真不知道接下來比赛形势会怎么样,他却发现李墨阳这家伙打起了盹。
因为是嘉宾都坐在比赛台下前几排,广场上大热天的,晒得人昏昏欲睡,不过真沒人睡觉,比赛这么激动人心,哪里能睡得着,恨不得长八只眼,盯着那些毛料,而李墨阳竟然能睡得进去。
莫非这家伙确信能拿冠军,胡盛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权且相信一把,多年的兄弟吧。
比赛继续,九名大汉继续解石,台上粉尘飞扬,有工人不停泼水降温除尘,依然是很呛人的空气,但台上台下沒有人考虑这一点污染,全都伸着脖子盯着那九块毛料。
包括李墨阳,这家伙眯着眼睛假寐,突然睁开眼,因为已经有人惊呼:“七号,又是七号,又出雾了,”
“七号出了绿,又出绿了,”
“金山赌石场,这次是稳拿冠军了,”台上台下一片嘈杂,刘清不忍再看,叹了口气,李墨阳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刘老板,稳住,不到最后不要放弃,相信我,”李墨阳淡淡说道,扫了一眼台上,九号摊位第二块毛料,还在解石,这第二块比较大,解石工人要连切几刀,擦能切出翡翠來,那些画线都是李墨阳画出來的,那个解石工经过第一块切石,有了经验。
他很佩服画线人的水平,刀刀恰到好处,总是在出雾出绿的最边缘处,解石工很佩服,所以第二块毛料,他很细心下刀,生怕切到线外,废了一块好料。
其他的八块毛料也都解出了翡翠,地下赌档的赔率再次向金山赌石场倾斜,竟然达到了恐怖的一比十,而阳华赌石场的赔率缓缓升到了一比一点五,在第二块毛料解开完毕之时,已经封闭投注,投注额也到了二十亿。
显然赌石场上下对金山赌石场拿下冠军已经不再有什么悬念,刘清无精打采,而另一侧的吴国和赵挺得意洋洋,不停地说着风凉话,整个场子上,东风压倒西风,拍马溜须的全部拥到了吴国这里,一时之间场上大乱,有掏电话的继续追加投注额的,还有人长吁短叹,显然是下注少了,或者下错了目标。
场面一片嘈乱,突然场面静了下來,鸦雀无声,又过了一会,人群爆发出狂躁的叫喊:“九号出翡了,”
“哇塞,竟然是冰种帝王绿,好大的一块,”
一时之间场面大乱,赌石客们一拥而上,也不管秩序,围拢上來观望。
刘清大喜,也冲到了台上,拨拉开人群占据有利角度,仔细观看自己的翡翠,这一局一定要赢,而且目前來看,自己赢定了,这一局太关键,一比一的局面。
吴国也不甘示弱,挤进來,他看了看阳华参赛的翡翠,成人拳头大小,冰种,而且还是接近玻璃种的帝王绿,自家也是帝王绿,而且也是高冰种,但是从体积上來看,小了些,也就婴儿拳头大小。
出不了镯子,只能出挂件,戒面之类的小玩意,而阳华这块翡翠,却能出几个手镯,剩下的还是能雕出挂件戒面來,高下立判,这一局金山输了,一比一打平。
吴国不甘心地瞪了马老一眼,马老欲言又止,他犹豫了片刻,和几位评委一商量,毅然宣布:“第二场,九号参赛毛料原石赢了,”
场面大哗,一比一的比赛局面,让人心浮动,特别是那些参加地下赌场比赛的赌石客,人心打乱,此刻的赔率肯定是剧烈的变化,但是赌档已经封闭下注,再想悔改,已经來不及了。
只能寄希望于第三块毛料的比赛,出皇家紫,出极品皇家紫,而且体积还要大。
吴国冷哼一声:“据说那块从我家搞出去的废料里面确实出了皇家紫,不过是糯种,我想另外一半,一定也是糯种吧,”说完,吴国和赵挺走回坐席,淡然等待第三块赌石的比赛。
一句话惊醒赌石客,原來如此,希望还在,而且按吴国的意思,就算是阳华第三块出了皇家紫,也是下等质地,而且还是从金山赌石场里的搞出來的毛料。
金山赌石场果不一般,再者说一比一的结局,不能说明接下來的比赛天平向哪里倾斜,且行且看吧,赌石,赌博要的就是这个刺激,不刺激谁來玩呢。
场面慢慢消停下來,第三块原石比赛开始了,刘清瞪大眼睛盯着台上,几乎所有的人也都把心吊到了嗓子眼,眼巴巴地盯着七号和九号摊位,这一刻,其他七家赌石行老板心里都很不舒服。
他们也在掂量,皇家紫,自己的毛料里或许能出吧,虽然拿不了第一,能出皇家紫,也代表自己赌石行有高人,能选出好毛料來。
解石机哗哗作响,粉尘飞扬,但整个场子上,除了解石机的轰鸣,再也沒了其他杂音,所有的人都在等,等七号和九号摊位上,会出來皇家紫翡翠。
胡盛嵩又看了一眼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