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瑞轩隐隐觉得,吴妈既然做贼,事了后痛哭流涕求饶,刘宝竟然以菊妹要挟,不顾菊妹有孕在身,两条人命呐!这样的人能信吗?
“吴妈,你们回去吧!还和以前一样。[看本书请到说。
“来谢谢姐姐姐夫还有奶奶。”吴妈说,她摁刘宝的头,让他跪下磕头。
“吴妈,你老要是缺钱,跟我说。”倪瑞轩说着从地上抓起一把大洋塞进吴妈手中。
“姑爷,我们错了。”吴妈接过大洋,声带哭腔,更显伤心。
刘菊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说。
盈月说:“吴妈,你们回去吧!”
吴妈和刘宝从小门走向后院,王豆豆一直站在门边。
“手伤的重吗?”倪瑞轩问盈月。
“没事,割破点皮。”盈月说。
刘菊妹拉过盈月的手,借微光看了看,掏出手帕包扎。
倪瑞轩望着地上的大洋心想:“终于找到了。”
倪瑞轩回到后院和王豆豆嘀咕一阵回到前院,将小门上锁。
盈月将地上的大洋装进布袋,三个人回房掌灯进酱菜房。
倪瑞轩找到了那块松动的地砖,这回倪瑞轩没费力气将砖头抽出来,露出圆球把手。( $>>>)倪瑞轩试着用力拉,纹丝不动。他想了想,用力拧,圆球动了。
倪瑞轩心头一喜,慢慢转动圆球,不一会脚下地砖动了一下。他停止转动,从盈月手中接过油灯放在地上,地砖裂开一条缝。他站远一些,以免脚踩到活动的地砖,手握住把手继续转动。不一会,地砖缩进墙内,方方正正的地洞暴露在眼前,盈月刘菊妹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倪瑞轩闻到从地洞内冒出霉味,他按捺内心狂喜,等地洞一米见方,可容一个人下去时,他擎油灯下了地洞。
地洞形如菜窖,仅五级台阶。
他用手护住灯苗,当人影和灯影静下来,他看清里面整齐排放一排黑瓮,揭开盖,尽皆满满当当的。
倪瑞轩回到地面将洞口恢复原状,对盈月和刘菊妹说:“估计总数有两万块大洋。”
“这下不用犯愁了。”刘菊妹舒了口气说。
“这个地洞已经不是秘密,如果我没估错在未来的日子里,刘家乃至小刘圩子不会平静,为财铤而走险大有人在。”倪瑞轩面露忧虑。
“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刘菊妹紧地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愿吴妈和刘宝仅一时财迷心窍,不会说出去。”倪瑞轩说。
正如倪瑞轩所料,刘宝当天夜里离开刘家,走时连吴妈也不知道。土楼上的更夫看到了,一个黑影出后门,认出是刘宝,见他往麦场院方向去,也没放在心上,换班更夫并不知道刘宝犯了事。
扬尽壳,黄澄澄的麦粒互相撞击发出悦耳的哗啦啦声响,这是麦子晒干晒透的声音。准备装袋入仓,长工佃户到此时才踏踏实实舒了口气。
这日午后,当最后一斗麦子倒进麻袋扽实扎紧,装车运回库房,人们看到村道上走来一男一女。人们停下手中活计,目不转睛盯着来人,不知谁小声说:“走路姿势像刘家昌。”
有人附和说:“像家昌。”
“对,是刘家昌。”谁重复着说。
倪瑞轩也在人群里,听到谁说是刘家昌时才抬头盯着走来的两个人。
他认出来了,正是刘家昌和毛枣花。
倪瑞轩迎着跑过去,高声欢叫:“是家昌回来了。”
刘家昌携枣花衣衫褴缕步履蹒跚,见到倪瑞轩迎面跑来,嘴里委屈地喊着:“姐夫。”
“家昌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现在才回来?”倪瑞轩和刘家昌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泪滚滚,毛枣花立于刘家昌身边抹泪。
刘家昌又一次死里逃生回到小刘圩子,只是此次回来父亲已经不在了。
家昌和枣花清明节后回到枣树湾。
毛枣花是聪明又懂事的女孩子,她看得出家昌哥因父亲救他而死心存负疚。她心想父亲已经死了,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开心才对,况且自己与家昌当着两家长辈的面订了亲,于是她一心想帮家昌消除内心不安。
这日午饭后枣花对家昌说:“哥,我俩趁正午去河里捉几条耍懒的鲤鱼晚上熬汤吧!”
枣花娘说:“我去麦田薅些芥菜,用来熬鱼味道更鲜。”
“好的,我跟你去。”刘家昌顺遂枣花说。
“娘,端午节快到了,包些咸肉粽吧。”毛枣花说。
枣花娘说:“粽叶都准备好了。”
枣花是毛家命根子,枣花娘欣喜女儿一天天长大。枣花回房换了上桃红碎
花上衣,取下挂在屋檐下的木桨,与家昌上船下河。
刘家昌坐在船头用竹篙将青嫩的芦苇拨开,小船在刚及肩胛的芦苇荡缓缓穿行,
有风时,苇子地里是同样的声音,沙啦啦绿波起伏翻滚。
无风时,各种鸟儿在芦苇丛中跳跃鸣叫。
自从毛朋朋遇害,整整一个冬天毛家几乎无人下河。
船入深处,天地静了,满眼尽绿,惟有鸟鸣。
枣花知道捕鱼最好地段,就是刘家昌落水获救的那片空阔水域,虽然离枣树湾有较长一段水路,但去时顺水而行倒也不觉远。
船继续前行。
当眼前豁然开朗,一湾碧水呈现在眼前,刘家昌禁不住惊呼一声。
碧水如镜,水波不兴,浅水处水草覆盖,不时有银白色的鱼跃出水面泼刺刺带出一两声喧哗,又复归平静。
“记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