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瑞轩分析这个人不是外地人,也想过朱秃子和刘九刘家文,同样被他否定了。这人是个小角色,也许是过去刘少堂的仇家。
倪瑞轩站在土楼顶端,望着围墙外群丐仍在上窜下跳疯狂叫骂,他沉思良久对王豆豆说:“你带三百块大洋去临河镇,交给赵所长,请求他派警察,今晚咱们演出捉鬼戏。”
王豆豆和王寡妇听了都笑了,知道捉鬼就是要捉领头的叫花子。
王豆豆揣着大洋依旧从后门出去。
后半夜月色隐去,四下里寂静无声,叫骂了一天的乞丐安静下来,连砖缝里的虫子,也止声不叫了。
赵长生带着一队警察将乞丐首领临时搭的简易账篷给围住了,推倒账篷将里面的人全部抓获,手脚缵猪蹄扣,散落的乞丐见有响动,情知情况不妙,蝗虫般消失在野地里。
民团队员点起火把,将几个被绑的人围在当间,火光下见,一个个破衣烂裳、蓬头垢面。
王寡妇盯着几个人左看右睢,摇摇头说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个人。
“你们的首领呢!人在哪?不说出来送你们去坐大牢。”王豆豆威胁说。
躺在地上的乞丐翻着白眼无动于衷。
赵所长解下腰上五指宽牛皮带说。
“先送每人十皮带,只抽脚背脚指,让他们不能行走要饭,饿死在荒郊野地。”赵所长阴沉的说。
几个警察解下皮带走向乞丐。
“别打,别打,我说。”
怕最先挨打,几个乞丐争先恐后抢着要说。
“别抢,一个个说。”赵所长大声喝叱。
乞丐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说:“这几天是有一个陌生人充当我们首领,只是他白天和我们在一起,天一黑就走了。”
“你们不认识怎么聚集在这里闹事?”王豆豆问。
“跟他不认识,他说每天围着小刘圩子有饭吃,他还发给每人十个铜子,所以我们才听他。”
“知道他名字吗?哪里人?”赵长生问。
“不知道,跟他同来的人叫他宝哥。”仍是老乞丐回答。
赵所长与王豆豆对看一眼,心中明白这几个人只是受人唆使,做了替罪羊。
“今天放了你们,明天喝完粥去别处吧,别围在这里闹事。”赵所长示意解了绳索。
几个乞丐手脚松开后,不敢等到明天喝完弱再走,眨眼功夫便无影无踪。
倪瑞轩没有露面,他听完王豆豆的述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会不会是刘宝?”倪瑞轩疑惑地说。
“刘宝?”王豆豆听了倪瑞轩说起刘宝,也皱着眉头想。
两人陷入沉思,当目光碰到一起,心里都觉得很有可能。
“派人秘密去周围打听,看能不能找到刘宝踪影,小心提防他可能还会来报复。再去镇上把这件事告诉家昌和大哥,让大家留心这人,提防他暗地使坏,同时要保密别让吴妈知道,她在刘家做事,也能牵制刘宝不敢来阴招。”倪瑞轩交待完王豆豆,这才觉得踏实了。
第二天清晨,倪瑞轩刚起床,更夫来禀报,他说见到吴妈天没亮夹着包袄出了圩子,往河边去了。
吴妈来到河边,坐在刘少堂坟前,回忆逝去的岁月流下眼泪。
她向刘不堂忏悔不该同意刘宝去偷钱,又没有勇气将刘宝和刘家昌是亲兄弟关系告诉倪瑞轩,这事说出来太丢脸。她没有阻拦刘宝,心想悄悄拿些大洋找个地方安静生活,再不要在刘家抛头露面了,可是,临了却背上盗贼的名声。
当年孙枣花生了刘家昌,产后虚弱,带两个孩子力不从心,刘少堂托人请吴妈来家里当佣人。吴妈这年二十二岁,虽为人妻,尚未生养。吴妈十岁做的童养媳,夫家也姓刘,丈夫小她六岁,却未能真正读解其中风情。夫家原也富足,只因公公忽然得病,久医不愈,花光积蓄。丈夫又年幼不能持家,便只身来刘家当佣,吴妈想着挣多点钱,等大丈夫大了懂事了,重振家业。
刘少堂一眼看中吴妈满月般的大脸,还有身前呼之欲出的一shuāng_rǔ鸽。
孙枣花生了两个孩子,身体消瘦双早已失了弹性,更不能让刘少堂尽兴。见到吴妈圆润的身体,他开始不安份起来。百般寻找机会接近她,可是吴妈天天陪带着刘菊妹和刘家昌,刘少堂很难找到单独的机会。
一天,吴妈带四岁的刘菊妹在圩子外的菜田捉蝴蝶,小晌时分,菊妹哭着叫肚饿,吴妈情急之下解开衣襟将塞进刘菊妹口中。虽没有奶水,刘菊妹到是不哭了。
春天的田野里花香扑鼻,蜜蜂蝴蝶花蕊间采蜜采粉,吴妈让刘菊妹吮吸,浑身麻痒,躺在菜田里。
刘菊妹吮吸一阵,并无奶水,失了兴趣。忽见一只紫花大蝴蝶翩翩飞来,她松嘴,弃了吴妈,追蝶去了。
吴妈带着刘菊妹出圩子进菜田,刘少堂远远跟着,当刘菊妹去追蝴蝶。他从藏身处走出来,见吴妈紧闭双目敞怀躺在地上,刘少堂毫不犹豫将手按在她挺立的身上。
吴妈陡然惊觉,见是老爷想掩怀也迟了,他们将油菜滚倒一片,不知是挣扎还是忘情翻滚,土楼里有人看到了,以为是春天发情的狗打架。
是刘菊妹的哭声,让他俩松开的。
这天并没做成,只是俩人的嘴亲在一块舌头伸进了对方口中,点燃了导火索。
自此之后,吴妈常带菊妹下田捉蝴蝶蚂蚱。刘少堂借口下河滩查看庄稼长势,俩人于麦田菜地做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