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对,你儿子确实是有病,有心病。
于是,我问颛顼道:“我说老爷子,你知道你家儿子一直都对你不关心他而耿耿于怀吗?他小时候明明是个话又多又好管闲事的孩子,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一天到晚板着一张木刻的脸,要不是他长得俊,谁愿意多看他一眼啊?!在没认识我之前,他的脸上估计没有第二个表情了吧。”
说到华胥的小时候,颛顼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思。
颛顼回忆起当年,不禁的叹息道:“华胥小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活泼得很,他很敬仰我,可是我总是对他毫不在意。他九千岁那时初入玄仙的仙籍,登上流仙台的接受天敕的时候,他的身上却呈现出一股浓重的魔障之气,所以当时他就被当成魔障显现被隔离了起来。当时天族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要误入魔道了。”
我的咯噔一跳:“老爷子,什么是隔离。”
颛顼回答道:“隔离就是,关在一个封闭的地方里,不能与任何人接触。”
我的心有些难过。如果华胥曾经因为我受过这样的罪,那他应该很恨那只叫做“小乖”的小麻雀吧。华胥小时候那么疼我宠我,不过也是因为太寂寞了没有人陪伴,换成任何一个长毛的漂亮东西他都会一样的疼爱,所以,我没有必要去内疚。如果他还介意的话,我可以用我的身体去补偿他。小男孩需要的是一只可爱的小鸟儿,长大了的男人需要的就是女人的身体了,碰巧这些我都一应俱全。我忽然发觉,我简直是老天为他专业定制的,我从小到大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颛顼看我这么难过,像忏悔似的继续跟我说:“那时,我因为忙于政务,对他漠不关心,他已经与我有些分生了。但是这个孩子很诚实,最后他亲口告诉我,原来在此之前华胥曾经在他的太子宫里偷偷的收养了一只魔族的小宠物,为了瞒住大家不让我们发现那只魔物身上的魔障,华胥把那只小宠物身上的魔障之气都吸到了自己的体内藏着掖着,这才在流仙台接受天勒的时候,魔障显现了。”
我心里呜呼哀哉了一声,三万年前华胥与我的相遇,果然是孽缘啊,孽缘。
我有些颇为焦急的问道:“那后来如何了?华胥可有受到什么惩罚?”
颛顼又道:“后来就将华胥送到了西方梵境,释迦佛祖那里教养着,在让佛祖为他驱逐身上的魔障,顺便在西方梵境带发修行三千年,终日念经送佛为天族祈福,后来,我们就把这个孩子给忘记了。忘记把他接回来了,他又在西方梵境为天族多积了三百多年的福德。听佛祖说,这个孩子倔强的很,佛祖本来要将他亲自送回来的,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他说,父君母后既然想不起他,那他就一直待在不会打扰双亲的地方,一个认生活就好了。等我们想起他的时候,离与他约定好的时间整整晚了三百年。将他接回来之后,他就是这样一副待人冰冷漠然的样子,说实话,我和他的母后都是很愧疚的,这些年来,不管华胥有什么要求,我和天后都会顺着他的意思。”
听完这段话,我这才明白华胥和我说的‘曾经拥有比从未拥有要痛苦得多’。而最痛苦的就是,你以为自己曾经拥有,其实却从未拥有过,这种失落感,足以把一个人推向深渊。
老天君接着道:“回来之后,华胥就再也不肯登上流仙台接受升仙的天勒仪式。虽然到了成婚的年纪,但是却不肯将任何妃妾储在宫里。因为我与他母后一直觉得亏欠他,所以,事事都顺着他。”
说到此处,颛顼又是一副讨喜的嬉皮笑脸对我道:“丫头你很是趁了我老人家的心意,以后找儿媳妇儿,就找你这样的,即活泼又机灵。哪里像我儿子,小小年纪就像个严肃的小老头子。”
我语重心长道:“只要他不放弃治疗就好。”
然后,颛顼立即沉下脸来,万分严肃警告我,道:“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结为夫妻,神魔殊途,天纲不能乱,就算华胥他再怎么要死要活的,他未来的妻子必须是神祇。我也不会允许他堕入魔道,如果华胥为了你自甘堕落魔道,那我会亲手杀了他。”
听颛顼这么说,我已经忍不住了,我问颛顼:“老爷子,华胥不是你亲生的吧,他是不是你捡来的?如果真的是你亲生的,你怎么会忘记他三百多年也想不起来呢?”
老爷子被我这么一问,脸都气绿了,他气呼呼的说:“我只是忙于公务罢了。”
我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然后挑眉挪揄他道:“还有就是忙着与夫人一起相亲相爱吧。恩,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三十几万岁了,儿子却只有四万岁。你和天后又这么恩爱,不可能几十万年生不出个孩子来
啊,难道是……寡人有疾……”
老天君一言不发的,冷漠的瞪了我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我已经能与颛顼同归于尽了,因为我的原则是死了也要找个垫背的。
老天君正经八百的外表下跳跃着一颗粉红色之心,但是毕竟千千万万年来他都是带着面具让人瞻礼膜拜的,他还真不是什么都能开得起玩笑的人。也许,这并不是什么玩笑,而是我已经触碰到了一个不能公开的事实真相。
若论斗法,我实在是没有把握能斗得过天君,为了避免被他灭口,所以我干净利索的闭上了嘴。
此时,来带我去天牢的士兵们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