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十几万块钱的巨款上了火车,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上我几乎都没有合过眼,一方面在想不知道何时还能再与他们见面,另一方面则是生怕什么人在我睡着以后偷了我的钱。一直到家,这趟跋山涉水的旅程才算结束,回到家,躺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破床上,内心无比的宁静。
之后的日子过得就非常快了,回去之后没几天便找了一个小工程队开始重建房屋,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是当时重建的,等房屋建好之后,我家的房子已经算的上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村民们都盛传着我在外面发了各种各样的大财,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一时间充斥整个村庄。但却只有我的父亲一直冷眼旁观的看着,母亲倒是非常高兴,她是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的宝贝儿子真的在外面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了大财,她终于可以放心下来,享享清福了。
这样安闲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从床底背包里准备拿钱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站在门口的父亲看了个一清二楚。当时就可以明显看出他的脸色越发黑的厉害,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站在我的房门口,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毛毛的,全身鸡皮疙瘩直竖,这倒真不能怪我胆小,对于父亲,我是从小就又爱又怕。爱是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从来不会像别家的父亲一样,不准我做这做那,甚至于连学习上都任由我自由发挥,所以整个童年算是过得无比轻松自在。怕是因为这人说一不二,比方说我做了一件在他看来性质比较恶劣的事情,他只会严肃的警告我不准再有下次,如果再发生,就会怎么样。小的时候仗着他的宠爱,一开始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直到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毒打,才直到他的心里有一杆名为原则的称,一旦触碰,就要倒大霉。
所以,现在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儿时的恐怖回忆立即闪现在我的脑海,我知道,这下可不得了了。
我尽量最小动静的把背包推回床底,战战兢兢地问道“爸,怎么了?”
“那么多钱你是怎么弄到的,这话我只问一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种说法是他的招牌式警告,我在心里权衡再三,思考着到底是想说假话,还是真话。一时间,气氛无比凝重。
“爸,你来坐下,我会完全交代,不过我保证,这些钱不是什么非法之财,顶多只能说是无主之物,被我寻到而已,还请你不要过多担心。”
父亲缓缓走到了面前,坐了下来,我开始把整个寻宝和盘托出,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等我说完时,感觉他那张脸绷得都可以滴出血来。
那双冷峻的眼睛盯着我沉默了很久,忽然他长叹了一口气,气息里带着痛苦心酸的味道。“小文,你怎么也走上了这条路啊,难道你老爸我真的做得还不够吗?还是说,真的有宿命这回事?”
也?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我迷惑的样子,父亲缓缓说着“不知道你还记不得你爷爷是怎么走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爷爷在世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还是战争年代,虽然我们村子远离战火,但是因为战乱的缘故,家家都吃不饱饭,提心吊胆的生怕那天会打到这里来。不管是白天黑夜,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不敢出门,小路上满是萧瑟,大家都是趁着傍晚的时候才敢到地里去挖点树根,幸运的话能挖到番薯的话,就算那天是个大吉的日子。
那时候,大米都是稀罕物品,一年到头如果能够平平安安度过,到了新年才能够奢侈得吃上一碗米饭,喝点稀粥,就着点咸菜。那就算是美到极点了。
是的,但是我家那时候却可以天天吃的着米饭,还经常会有肉吃,小时候的我过得比谁家孩子都好,却被爷爷严令要求不准说出去。
依稀只记得爷爷偶尔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回来的时候总是深夜,总是会背着一个大大的布包带着一堆稀奇玩意,鱼啊肉啊的都是稀松平常之物。
这么一想来,确实不太对劲。
“村子里那时候哪家没饿死过人,却只有我们家健健康平平安安的走了过来,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我的脑子忽然如醍醐灌顶一般醒悟过来,“爸,你是说爷爷以前是……”
“是啊,他一身本事,肩负着要养家糊口的使命,只得去寻找那些外人不曾知晓的古代墓穴,从里面盗出金银珠宝,去大城市换来钱,好给我们吃喝。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你竟然也走上了这条路。”父亲懊悔的直捶着大腿,好似是在怪自己没有管教好我。“早知道,就算把你把你腿打断,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吓!这是什么比喻。
我还想狡辩“爸,我真的没有去盗人家墓。刚才都说了,这些是寻到的,根本都没有进墓地。”
“你爷爷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但随着盗的墓越来越多,次数越来越频繁,你知道他后来是怎么跟我说的吗?”父亲顿了一下“他说,这行只要踏了进去,就不可能有拔出来洗白的机会,所有墓穴,所有不义之财,皆有灵性,它们终归会有一天寻到你,让你为过往做的事去买单。”
“没这么恐怖吧。”他说的话逐渐悬乎起来,我实在难以接受。
“你的名字就是爷爷取得,取名张文,为了是寓意着文静一点,多学点知识,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