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骏摊了摊手:“有可能,但是没证据。”
“啥洪水?”二当家觉得听这帮人说话就跟听天书似的,显得自己书读得特别少,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蠢人。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天地良心,他怎么也是上过几年私塾的,秀才肯定考不上,可至少识文断字,是胡子里少有的文化人。
知道二当家是个好奇宝宝,何骏立即反问:“大禹治水听过没?”
“自然听过。”
“史前大洪水,就是大禹治的那场水。”何骏解释道,“那场水不光淹了咱们的地方,那个时候,欧罗巴、米国、毛子,全世界所有的地方都有洪水。”
世界各地各个民族都有关于这场大洪水的记载,许多人相信人类文明不止五千年,只不过更久远的历史已经湮灭在那场波及全球的大洪水之中,已然无证可考。
二当家听得一头雾水,肚子里仔细琢磨了几遍,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惊悚地瞪大眼睛指着楼下:“你们不是想跟我说,这就是大禹治的那场水吧?”
何骏扁扁嘴,耸耸肩道:“只是有这个可能。”他心说你终于开窍了。
二当家哈哈大笑:“你当这种胡说八道能懵住我怎地?”
何骏、一班长和混混二人组都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瞅着二当家,感觉到几个人的目光不对,二当家的笑声越来越干越来越小越来越尴尬,最终惶恐不安地憋回肚子里,弱弱地嘟囔道:“骗鬼呢?”
“骗你有人给我钱么?卖了你值几个钱?”何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二当家。
二当家被何骏的眼神刺痛了自尊心,怒道:“当俺是傻子么?这么离奇的事,怎么可能!”
“我们也希望不是真的。”一班长惆怅地说,“二当家,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们没必要,也没心思哄骗你。眼睛长在你身上,信不信随便你。”
二当家越发地迟疑,要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坚称这里是大禹治水的时代,他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可一班长这副爱信不信的模样,反而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吃不准这地方到底是哪儿。
何骏慢悠悠地说:“别想那么多了,最少这里蓝天白云,水里还有泥沙枯草。时间总归不是太早,没穿越到鸟都没有的史前时代,就偷着笑吧。”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这地方再惨,能比寒武纪那种不到海里就找不到活物的地方更烂?
既然不是荒凉的史前时代,再等下次穿越就好了,没准就能回现代也不一定。
何骏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方,郁闷顶个屁用?
一班长像个失恋的娘们儿一样幽幽长叹:“什么时候才能回现代啊?”
“咱们甭提这事儿了行不行?”骆家琪闷闷不乐地说。
商量了这么久也没搞清楚到底在什么地方,除了二当家好像身陷五云雾里一头雾水之外。其他人个个好似吃了苍蝇一样郁闷。
以为能回现代的不止何骏一个,混混二人组抱着十分的希望,却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
骆家琪甚至有些羡慕留良子能够留在那个民族觉醒的大时代,最起码离现代只有大几十年,而他和其他再次穿越的同伴,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活着回现代呢。
“行,咱们不提了,干活吧。”一班长回头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脸上写满了纠结,“入土为安入土为安。水都涨到三楼了,往哪儿埋啊?”
他这一组一共四个人,一个在楼梯上开枪时被鬼子的子弹击穿了大动脉,连天台都没上就牺牲了;剩下两个人也被东楼的鬼子偷袭丧命。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再看何骏,四个人一个不少地平安抵达天台,虽然他没有诅咒何骏去死的意思,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地寻思,刚刚为什么不把二当家抢到他的队伍里。
他只想着二当家枪法超神,却选择性地忘记了他这组人拿的都是三八大盖。二当家就算在他这一组,没81杠也发挥不出最佳实力。
何骏也叹道:“小路和另外几个人还停在十八楼呢,天这么热,怕是停不住了。”
之前天气寒冷,烈士的遗体留在楼里不算什么事,可穿越后气温飙升,再这样做,遗体用不了几天就会彻底腐败,用不了几天,停尸的房间就得变成乱葬岗。
气味什么的还是小事,关键是尸体腐败之后细菌滋生,搞不好就会闹出瘟疫……十四号楼里就剩下他们五个人了,可这事儿跟死不完的道友没关系,反而事关贫道的身家性命,不提不行。
一班长的眉头深深地扭曲,从感情上说,他很想把战友的遗体带回现代,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后果难料。
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班长狠狠心刚要说话,南边突然又传来几声枪响。
“怎么回事?南边怎么还打枪?”何骏惊愕地瞪大眼睛,手搭额头往南看,可是有十三号楼的阻挡,压根儿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一班长,你的电台呢?”
何骏身上的单兵电台不知道是没电还是被水泡坏,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就不能用了。
一班长压根儿没开电台,插着腰往南看了看说:“八成是南楼还有鬼子,他姥姥的,都穿越了小鬼子还阴魂不散。”
“还是问问吧,问清楚情况也能安心一点儿。”何骏说。
一班长想想也对,打开电台与十三号楼联系,很快就收起电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