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多说什么,你娘也没说什么吗?见天累月的敲打,我前脚发卖了一个,后脚她就赏下来十个。”
“你……”在贾代善心里,妾室就是个玩意儿,嫡妻不喜欢,打死发卖都不是事儿,怎么在女人心里这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呢。贾代善决定先不纠结这些事情,问道:“这又和老六老七有什么关系,你去害他们做什么?”
“本就是做奴才,低头奉承的命,如今非要去攀高枝,摔下来,怪的了谁?”贾史氏阴沉道。
“放肆,那是爷的兄弟,什么奴才!”
“你自卑自贱和个奴婢生的称兄道弟,我可没那么下贱,我的白玉冠赏给谁,也不给那两个庶出的贱人!”
“你宁愿把玲珑白玉冠给赖大一个奴才,都不愿给爷的弟弟?”
“呸!我没有贱婢所出的弟弟,宁与家奴,不与贱人!”贾史氏目眦尽裂的嘶吼道。
贾代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都要抱孙子的人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就是个疯子啊!
“爷懒得理你这个疯婆子,你接了休书,滚回娘家吧。”贾代善拂袖而去。
“我是保龄候爱女,你敢休我,我是保龄候爱女……”贾史氏在屋内嘶吼,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
贾代善夫妻是如何撕逼的,贾代修点儿都不关心,他正在劝贾代儒搬家。“六哥,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这回你把家里和荣国府相关的奴才都清理出去了,可你住在宁荣街一日,就受威胁一日。不说别的,就像我今天帮你处理奴才一样,直接派人把各个出口把住了,里面的人任人宰割了。有朝一日,荣国府的人派人把宁荣街围了,你就如今日的奴仆一般,他们可不会像咱们一样讲道理。”
贾代儒不敢置信,难道在贾代善的眼里,自己和那些奴仆是一样的吗?问道:“我记得你还劝我要相信大哥的,怎么现在?”
“六哥!在没撕破脸的时候,我自然是愿意相信大哥的,我也相信这件事他可能真的不知情,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已经是摆明车马,真枪真刀的对上了,就不能把他当兄弟,只能当仇敌看,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敌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贾代儒昏昏沉沉道,他今天看似威风,其实都是贾代修在后面出主意,他本质上还是那个懦弱书呆子气的贾代儒啊。
“小七,你让我想想,我是贾家人啊,这么搬走,和除族何异?不行啊……”
“六哥,不如你也自立嫡支吧,算是和荣国府彻底撕裂开来,你这样打荣国府的脸,他们难道会善罢甘休吗?再看看如今依附荣国府的二哥、三哥吧,过得还不如荣国府的大管事体面。”贾代修劝道。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贾代儒不敢决定。
“六哥,你我都是庶子,求生艰难,我不会害你的,你好好想想吧。”贾代修也不逼他,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只是快一些决定,还有多派人去保护我六嫂和贾敖侄儿。”
贾代儒如遭雷击,呐呐不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