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带康王答话,贾琼就挣脱手腕道:“来之前,引领的小公公就说了,宫中不许乱走,我来领宴的,就在这宴会场上就是。你可别害我。”
“唉,唉,我哪儿能还你啊!碧波池就在这外面,也算是琼林宴会的场所了,有几次陛下还把主会场搬到了碧波池呢!”卢通解释道。
“正是。”康王也点头确认。
贾琼想了想,自己已经表明心意了,这看看风景的又不是什么大罪过,去就去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在北方的早春看见过荷花呢!难不成这宫里有温泉?
“那我去和我姐夫说一声?”贾琼建议道。
“你看看,你姐夫都快被埋起来了。”卢通指着大殿的西北角,贾琼一看,果然,好多人都去和梁钰攀谈了,还有两位皇子呢。贾琼可不想把自己陷入包围圈,果断和康王、卢通撤退了。
三人坦坦荡荡的往外走,殿内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多心,只是这三人一去不回,知道宴会都快结束了,众人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的乐身和歌声。
贾琼一行三人来到碧波池边,果然池里已经长满了接天莲叶,无穷碧绿在月光下闪着银光。贾琼仔细看了看,掐着卢通的脖子问:“荷花呢,不是说荷花都开了吗?”
卢通挣扎道:“说不定,我说的是说不定,现在就是不定的时候啊。这满池的荷叶已经很漂亮了,你看荷叶不行啊!”卢通反手过去,就和贾琼闹成一团。
“你个混蛋,起开,压着我的衣服了。我可是这科进士的脸面担当,别坏了我的形象。”贾琼推着压在他身上的卢通道。
两人虽没听说过什么叫“脸面担当”,但顾名思义,还是大致懂他的意思的,康王笑着道:“通表弟,你可赶紧起来啊,别压坏了我们如花似玉的探花郎啊!”
“啊哈哈哈,探花郎,来给小爷笑一个。”卢通做流氓状。
贾琼一抬腿,一翻身就把路通掀开了,爬起来靠着汉白玉栏杆道:“卢通通,你该减肥了,可压死我了。”
“不许叫我通通!”卢通跳脚。
“你还叫我琼三儿呢!”贾琼毫不示弱的回嘴到。
两个人又一路打闹,闹到了湖边亭子里。
“唉,看看这月色,看看这荷叶,再看看这赏月的两三人,如此美景,琼三儿,你就没有诗兴大发?”卢通道。
“王爷呢?”贾琼挑眉。
“等着探花郎的大作呢。”康王笑道。
“诗有什么好做的,我没诗兴大发,只想兽性大发!”贾琼口无遮拦道。
“噗……”吓得两个正在喝酒的把酒都喷了。
“琼三儿,我可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卢通双手环凶,像个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
“没文化,真可怕,什么叫兽性,人只本欲也。如此美景,人之本欲可不是抠破头皮想作诗,是击鼓作乐,放声高歌呢!”贾琼鄙视卢通道。
“贾琼,那你给我们示范示范。”康王被呛得咳个不停,还抽空说了句话。
“听着!”贾琼挽了挽袖子,拿起一只筷子,敲着酒杯,唱了一曲《临江仙采莲回》,算是呼应这满池荷叶了。
“琼三儿,这个作诗有什么分别,作词也是现做啊!”卢通哀嚎道。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就你那打油诗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你听曲子听多了,不会现做总会唱吧。快唱,快唱,唱不出应景的词来,就罚酒。”贾琼兴致高昂的指着卢通道。
“唱就唱,作诗我不如你,我就不信做词也不如你了。王爷,可要一起。”
“自然是一起的。”康王笑答。
卢通高歌一去《贺新郎》,道:“人生四喜之一啊,比做新郎也不差什么了”,倒也贴切。
轮到王爷了,他唱的是一曲《玉京秋》,声音苍凉高亢,京都玉秋,倒唱出了大漠长烟的慷慨来。
“好,好,好,此轮王爷最佳,我认罚,认罚。”贾琼自罚一杯,卢通也跟着干了。
他们三人开始还注意着影响,声音也低,伴奏最多是敲酒杯。结果越喝越高兴,贾琼摘了一片柳叶吹了首野调子,把两人的兴趣勾起来了,大家都就地取材找乐器了。
康王随身带着玉笛,清亮高亢的一曲《青云上》,在夜里响彻,这才把殿内饮宴的人吸引了出来。
卢通不会吹叶子,也没有带乐器,直接把亭内桌上装水果的铜盘翻了过来,当成个小鼓来敲,倒也是一首好曲子。
贾琼也喝高了,折了几根长短不一的树枝,高高低低的敲着柱子,敲成了一曲《破阵子》,乐声激昂,曲调雄壮。贾琼唱了一遍,康王和卢通也记住了词,相和着高唱,兴致高昂处,康王接过贾琼手中的一根树枝也去击打柱子,卢通更是拿着铜盘相击,把铜盘到钹用了。
众位参加琼林宴的大人和进士出来看到的就是三人这般疯魔的场景。皇帝也已经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皇帝对身边的随侍,笑着感叹道:“老六倒能自得其乐。”
皇帝走了过来,围在亭子旁边的人自然退开,山呼万岁。亭子里的贾琼也被这声音给惊住了,醉眼朦胧的盯着皇帝看,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在认真想,然后不知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