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金蝉的味道!”詹清辉发现新大陆似的,闻了又闻。
观他神情,真不像是装的。
悠然忽而想到,他一个县太爷家的公子哥儿,要什么没有,怎么会与那些小人为伍?自己果然是草木皆兵了。
这边悠然平静下来,那边詹清辉不乐意了,刚刚思维慢了半拍的他,将苗子扔地上,扬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为了这东西跟踪你?”
悠然未语,弯腰继续割苗子。
詹清辉想起什么似的,跑到悠然身旁不依不饶,“我明白了……君伯茶馆突然推出秘制炸金蝉,是不是与你有关?”
这就是你的明白?悠然无语。
“还有这密料……是也不是?”
“昨儿我父亲吃这加了密料的炸金蝉,赞不绝口,你说,是不是和你有关?”
县太爷也喜欢吃炸蝉子?悠然停下脚步。
“詹公子不是都看见了?”悠然晃了晃手中的秧苗,扔地上。
“还真是因为你!真行呀,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想到的?”詹清辉似乎很兴奋,一个人自顾自话,“自从我第一次吃炸金蝉,就喜欢的不得了,买回家去,给父亲、母亲、妹妹一尝,她们也非常喜欢。这几天,天天催着我出去买!”
“之前,我在食客源吃过呢,不过与君伯茶馆里的比,差太远。”
可真是个孩子,絮絮叨叨。悠然一边听他絮叨,一边做自己的活儿。
然后,詹清辉又说自己怎么来上水村的,做什么事儿,怎么看见的她。后来,又讨好似的,把她爬树攀藤的本领夸了又夸。
悠然走一步,他跟一步,后来就突然不说话。
那只修长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镰刀的把柄,就像那日抢镜子般。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秧苗砍了?”突然有些气势汹汹,悠然不知他哪来的气。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砍了?”他又问一遍。
悠然觉得好笑,他跟了自己那么久,亲眼见她砍了一路,这会子才发现!
笑意,从她眼睛里流出。
“与你无关。”这话说的,詹清辉不耐烦。
“你!……不行,我不许你砍!”
凭什么?悠然举起镰刀不理,却又被他一把抓住。二人僵持半天,谁也没夺过谁。
“这是我发现的,为什么要便宜那些黑心的小人?那些人框我、打探我,为了得到密料耍尽了手段,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得逞?既如此,不做则已,做就做个干净,我要把我见过的秧苗全毁了,看那些人还打探个鬼!”
一阵沉默。
“那,那你也不能都毁了,多可惜!你发现了这等好东西,说不定能上县志呢!”沉默后的詹清辉并无松手的意思。
“我留种子了,等将来我买了地,就种它。再改良一番,保准比这好。”
又是一阵沉默,悠然被他盯的想发火。
“你手受伤了,我来!”
他真的抢下了,是抢下的!合着刚才都是与她闹着玩儿呢!力气真大,动作快的,令人折服。
悠然又气又敬服的时候,詹清辉已跑的老远。
他一手拿着秧苗样本,一手拿着镰刀,砍的飞快。
……
君伯得知悠然胳膊受了伤,便派人嘱咐她好生休养,三天后,悠然胳膊上的口子结了痂,因惦记君伯茶馆的生意,不顾稳婆阻拦,硬背着竹篓上了路。
刚进城,便见人喊他,闻声望去,竟是食客源的二子。
尽管悠然厌恶康掌柜夫妇,但对这二子还是心存好感的。
“小二哥,你找我有事?”
“邱娘子,我们掌柜想见见您。”
不见!
悠然的态度二子看在眼里,他再次拦住悠然,乞求,“邱娘子,您看在小的在这城门口站了好几天的份儿上,就跟小的走一趟吧!我求您了!”
“我们掌柜的说,请不来您,我也别想回去!”
二子也不顾他人笑话,说着便落泪,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滑落,看起来真伤心后怕。
说是伙计,其实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说话时,总爱在稚嫩的脸上做老成的表情。
“小二哥你别哭,我跟你去。”
悠然被那些眼泪烫的难受,坚持原则的她松口。
二子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抹了一把泪就要带路。
并没有去食客源,到了地儿,悠然抬头,见牌子上写着“岳氏茶铺”,很小的一间茶铺子。
刚进去便见康掌柜坐一角落里,正无精打采的喝茶。
二子跑过去,低头在看掌柜耳边说了一句,康掌柜慌的站起,见悠然走来,当即笑着问好。
悠然不想废话,开门见山,“您找我有事?”
“您先请坐!二子,去掂一壶好茶,上两份小食。”康掌柜见悠然望向二子,解释道:“这家岳氏茶铺是我表弟开的。”
“您找我来到底何事?”
“邱娘子,您爽快,我也就不拖泥带水了,我今日请您过来,是想与您重新商议合作之事。您看我表弟这间茶铺子如何?呵呵……小是小点儿,虽比不上君伯茶馆,但位置好啊,临街又临闹市。若是配上您的秘制炸金蝉,回头再叫上两个唱小曲儿的人,生意一定红火!呵呵……这分成……”
“我没这个意向,您找别人吧!”悠然打断他,态度淡然。
被人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话拒绝,这滋味……
康掌柜尴尬,须臾又赔笑,“您听我说,这分成,咱不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