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小鬼走后,我急忙上前检查院长汪逸凡的身体。他脖子上明显有两处血红血红的掐痕,脸颊发黑,口中不断喷出黑色血液,生命气息渐渐地减弱。
那名护士急得马上去值班医生休息室叫医生。汪箐箐脸上早已布满泪痕,不断地摇晃汪逸凡的身体,哭喊道:“爸爸,爸爸,你醒醒。”突然想到甚么,看了我一眼,起身将我拉住。“救救我爸爸,一针两万,快救救我爸爸,求你了。”
唉!我长叹一声,摇摇头,无力可为道:“对不起,我帮不上忙,是我一时大意才会出现这种事情,节哀顺变。”
汪箐箐放开紧紧抓住我的手,擦拭一下脸上泪痕,“是不是钱不够,嫌少是吗?我一针给你三万,求你救救我爸爸。”
我说,你冷静点,我不是不帮忙,我真的是没办法。
汪箐箐从病床旁的柜子中拿出一黑色手提袋,拉开拉链。“这是白天剩下的三十万,都给你,你那么爱赚钱,求求你想想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冷静点,你爸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抓出幕后的真凶。如果你想亲眼见到我如何抓住真凶,你就收起眼泪跟上来。如果你觉得你爸还能醒过来,你就在这等医生来。不过我告诉你,很多事情错过了,时间是不会同情你,再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目光呆滞,逐渐冷静下来。
我不喜欢打人,更不喜欢打女人。我在做道士前,只和杨泽天打过一架。杨泽天十八岁那年,别人开车撞伤他的狗,不但没道歉居然还下车,一脚踩在他狗狗脑袋上--死了。杨泽天气愤地冲进一菜馆提起菜刀就要动手。我当时就是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他不解我为甚么不帮忙还动手打他。他怕刀伤到我,扔掉手中菜刀和我扭打在一起。
一场架打完,我俩都是鼻青脸肿,坐在地上,我们指着对方的脸颊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朋友。如果当时我没能及时劝阻,也许我要是监狱看我的朋友,或者去他坟头上香,或者他成了逃犯。
很多时候巴掌不是打人,是可以让人冷静最好的“武器,”具体如何区分,得看你当时的用意,是帮助他,还是侮辱他。我想等汪箐箐自然清醒过来,她最后悔的事情一定是未能和我一起抓住元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个道理谁都懂。
不一会儿,医生赶来了,摇了摇头,从病床下面取出一块正方形白布盖在汪逸凡的脸上。
他刚想安慰汪箐箐。
汪箐箐缓缓地站起来,将手举起放在那名医生脸前。“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她来到我面前。“谢谢你,我还要恳求你一件事。”
我说,你说。
她说,一定要帮我抓住幕后真凶,我想看看他的嘴脸。
我点头答应她。“我一定尽力而为,我们走吧!”我们赶到赵秀娥的病房,血小鬼吸完一个人的阳气,精气,精血都要消化一段时间,才会执行下一个命令。
既然那人想快刀暂乱麻,自然也不想留下任何证据,以免节外生枝,等血小鬼消化完,一定会前来对赵秀娥动手。
我悄悄走进病房,我不想再因为我一时大意出现悲剧,为了以防万一,我将身上三道符分别贴在赵秀娥额头前,双肩上,保住她三火不灭,增加一点阳气。手指在赵秀娥身上,肩膀点了几下。轻声道:“睡个好觉吧!”又将正打着呼噜声的二虎叫了出来。
合上病房门,二虎揉着眼睛。“阿寒,叫我出来有事?”
我不想二虎担心妻子,会冲进病房陪在他妻子身旁,那样血小鬼就不不会现身了。我说,你信不信我。
他说,我当然相信你,你说我跳崖不会死,我都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看二虎一脸认真说道,我心想,我果然没帮错人,是一条汉子,重情重义。
我说,我不要你跳楼,我只要你安安静静地留在病房门口。
他点点头。“我相信你让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放心吧!你说甚么,我就做甚么。”
我们待在走廊的转角处,轮流注视这走廊上的一举一动,血小鬼很强,但越强的小鬼往往也有最致命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身上的阴气太重,戾气外泄,每次出现都会招来周围的鬼魂,和带给一些弱小鬼魂威压,引得他们惨叫声。
学道之人早已开眼开耳,对鬼魂的声音极其敏感,除非是鬼魂的法力强过于我的道力,不然都可听的一清二楚。
等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一小时后,阴气渐渐增重,四方八面传来凄惨的叫声,婴儿的哭声。
“来了。”我急忙朝病房跑去,汪箐箐二人也紧紧跟在我身后。我大力推开病房,只见血小鬼跳上病床,听见声音,朝门口看来,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嘴一裂,笑了起来。“呜哇呜哇,呜哇呜哇。”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似乎是在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你已经惹怒我了。
汪箐箐和二虎吓得连连后退。
我掏出一道灵符,轻轻一抖,燃烧,化作一束青色火焰集于指尖,冲了上去,血小鬼并未躲闪,当我指尖碰到他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指没入他身体之中,竟然拔不出来。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他黑色空洞的眼睛慢慢的发生变化。眼珠为中心,刚开始只是出现了一点白光,越来越鲜艳,白色慢慢的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