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在我以为我们之间可以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忘掉所有的伤痛,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就这么重重地扇了我一巴掌,我宁愿他真的扇我一巴掌,也不愿意见到那样的,那样的场景!”
何青梅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是没有醉,深红色的酒液,一层层地掀起波涛,荡漾出漂亮而危险的纹路,何青梅的眼睛盯着,久久没有移动:“真的是很好笑。”
最好笑的。是这么天真的她。
“他连硫酸都替你挡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琳琳迟疑了一瞬,想到慕以竹这一次对何青梅不顾性命的保护,将疑惑说了出来。这样的事情。若是不爱,若是不在乎。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没什么误会。”
何青梅嗤笑一声:“那个贱女人,不是才出现的,在美国的时候,就在慕以竹的身边了。”
“现在的很多小姑娘,心机都挺深沉的,你还是再去弄弄清楚,也许慕以竹没有和那个小姑娘结婚的意思呢,都是她说的。再说,一个吻,也算不上什么”
“算不上什么?”
何青梅重复了一遍,然后,仰首便要将酒水往嘴里倒,一时没有对准,酒水泼洒了一半在衣襟之上,脖颈处,红了一片,像是沾染了一层血迹一般。
“青梅,你醉了。”
王琳琳皱着眉,想要夺过何青梅手中剩下的酒水,被对方灵活地躲了过去。
“我没醉。”
何青梅面上的泪痕宛然,样子却是平静地诡异:“放心,这一次,我真的没醉,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琳琳,我只是,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在这里呆了一年,最后,也就剩下了你,可以让我放心地倾诉。”
陆浩笙,他的心意,何青梅不想要回应,所以,她没有去找他,而且,陆浩笙知道太多她和慕以竹的过往,那会让何青梅所有想要说的,不想要人知道的,都无所遁形,而小梅这样的只是这一年认识的,又从来不曾知道她一丁点过往,何青梅也不想要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可悲可笑:“我是不是很烦?”
“怎么会,我很荣幸成为你的心情垃圾桶,来,有什么不愉快的,尽管到我的怀抱中吐出来,我全都给你接着。”
王琳琳仔细看何青梅的样子,半天,还是分辨不清这是真的醉了,还是真的没有醉。
“还是你好,果然,还是友谊万岁,男人,根本就比不上朋友,靠不住,一点儿都靠不住,都说女人善变,其实,男人才是最善变的,上一秒将你捧上了天堂,下一秒,也许就将你摔落了地狱,你说,对不对?”
“厄,其实也是有好男人的。”
想到自家那个智硬的家伙,王琳琳决定自己不能昧着良心无条件附和何青梅的话。
“是有好的,可惜,我就栽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了。”
何青梅痴痴地笑,有些怅然,又有些得意:“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他了。”
王琳琳叹息了一声,为了何青梅的感情所经历的众多坎坷,何青梅爱的不容,只要慕以竹愿意给予一点希望,何青梅便能够浴火重生,只是,那个男人,吝啬于给予,便是给予了,又马上将其扑灭。
“我知道,青梅,他没有珍惜你,是他最大的损失。”
王琳琳终于将何青梅手中的酒水趁机拿了下来。
何青梅又把脑袋靠了过来,神神秘秘的样子:“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慕以竹从来没有吻过别的女人,她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吻过别的女人,第一次,我亲眼看到他和那个贱女人接吻。”
“我们之间,认识了二十多年呀,我那么那么喜欢他。”
呜咽一声,喉咙中溢出一声悲泣,王琳琳望着女人眼中面上的伤痛与绝望,张开了唇半晌,终是没有再劝说什么,这段感情,何青梅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她爱的太深,爱的太极端,现在终止,也许会比较好。
“他让我那么难过,所以,我要报复他,狠狠地报复他。”
先是神秘诡异的表情,说着说着,却又笑了起来:“我这么痛。”
何青梅的手指,点着心口的位置,一下,一下地点着,脸颊上泛起了潮红:“他怎么可以,不痛。”
“我这么难过,他怎么可以,不难过!”
话音方落,一直说着自己没有醉的女人,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青梅,青梅?”
轻轻拍着何青梅的肩膀,没有反应,王琳琳松了口气,喝醉了也好,一醉解千愁,等醒过来,就没那么难受了,翻出手机,拨通了孙智柯的电话,作为男朋友,这个时候,就需要他过来帮忙了。
何青梅说是要报复,可是,王琳琳对她有的了解,也知道那只是放狠话罢了,何青梅对慕以竹的感情,她能够做到的最狠的地步,也就是离开那个男人罢了,这样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挺好,所以,将何青梅送到家里,拜托邻居帮忙照顾一下,王琳琳便匆忙离开了,她现在也是麻烦缠身,孙智柯的家人,一直对王琳琳多有不满,接受她也只是勉强,这么晚回去,王琳琳还要赶通宵做企划案呢。
王琳琳没有猜错,何青梅对慕以竹,从来也只能够做到嘴上说说,真的做些什么实质性伤害到慕以竹的事情,她是不会的,只是,何青梅醉过一场,疯过一场,想要将自己曾经松动过的心再紧闭起来,当做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