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何青梅为慕以竹打好了领带,送上一个轻吻,然后,笑着目送他去公司。
她没有等到慕以竹回来。却等到了丁特助的电话,慕以竹突然晕倒在办公室,被送进了医院。
“我从来,从来不知道他脑袋里会有什么淤血,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何青梅有些语无伦次,她的脸色苍白一片,比起躺在病房中的慕以竹的脸色还要苍白:“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呀,你在骗我是不是!”
何青梅拽着医生的衣领,手指间青筋冒出。
“夫人,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我的专业能力请你放心,慕先生的病情我们会尽力。”
医生见多了这种事情,也遇到过很多情绪激动的家属,想到今天送到的男人的症状,他便更加没有必要生气。
“尽力,你们要怎么尽力,你们的尽力就是让他躺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
那个死字,何青梅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满布泪痕。“慕先生他应该已经动过一次手术了,那次手术应该是有很高水平的医生执刀的,算是很成功的了,只是还是有淤血残留,应该是因为太过久远淤血一直不散无法清除。现在慕先生年轻时候,爆发出来。也算是好事。总之,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如果夫人你实在担心的话,我建议那位为慕先生动第一次手术的人为慕先生再次执刀。”
站在病房外,何青梅将脸上的泪痕使劲抹去。然后,努力露出一抹笑,开门:“以竹”
她想要告诉他完全不必要担心,没事情的,可是,她所有的想好的话语,所有努力拼凑出的那点笑容,全都在男人的一句话中崩溃。
“我不会道歉的。”
慕以竹对着她笑,笑的苍白而无力,笑的愧疚却无悔。
以前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歉意,所有的害怕,所有的纠结,都因为太多的幸福,而被他摒弃。
“你是个混蛋!”
何青梅望着男人的那双眸子,望着那双眸子中的笑意,咬牙切齿。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若不是慕以竹现在的状态不好,估计她会直接往他脸上扇一巴掌。
“什么时候”
她问的没头没尾,可是慕以竹知道,她是问他什么时候受的伤,毕竟,他现在躺在这里了,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很久的事情了,出了点事故。”
慕以竹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只有这个,他永远不会告诉何青梅,无关自己是否真的熬不过去,无关任何其他的,只是不会罢了。
何青梅叹了口气,有很多想问的,有很多想知道的,可是,最重要的,始终是眼前还能够说话,还能够对着她笑,还能够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她隐瞒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很好,很好了。
“我记得以前都是周迟充当你的私人医生的,没错吧,我会找他谈谈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何青梅起身往外走,慕以竹忍不住出声,面上带着些焦急,周迟虽然不知道最重要的,可是,却是除了他本人之外,最清楚其中许多细节的人了。
“放心,我去找他帮你联系第一次为你开刀的医生,刚刚这里的医生告诉我说的,那样对你比较好。”
何青梅转头,对着慕以竹笑着说道。
关上病房的门,何青梅面上的笑容凝滞,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何青梅,你行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
幸福已经握在手中,她绝对不允许到手的幸福,就因为这样的理由,而白白溜走。
周迟确实是对慕以竹的病情了解的最清楚的,而且他的医术也确实很高,这么些年的锻炼下来,也达到了国际水平,只是,对于慕以竹的情况,这些只是杯水车薪。
周迟的导师,那位为慕以竹开刀的教授,拒绝了为慕以竹再次开刀。
理由是,没有把握。
何青梅笑着道:“其实以竹现在的情形,没有那么糟糕的,是吗?”
周迟看着她眼底深深的祈求,点头:“是,比起以前,好的多了,没有那么糟糕,国际上比起我的导师享誉盛名的其实也不是没有,我们可以再去请别的医师,总会有办法的,而且,他这次病发只是手术后初次病发罢了,好好修养,会没事的。”
“总会有办法的......”
何青梅重复着说道。
是的,只要不放弃,便总会有办法的。
一年后
阳光正好,金色的光点透过别墅的顶端,映入客厅之中。
柔软厚重的毯子,原木色的地板,布置的不是多么豪华,却处处可见温馨的小装饰,舒适的沙发上随意地摆放着几个动物造型的可爱抱枕,茶几之上,是一份翻开的文件,对面是一本服装杂志,旁边,是几个装饰着花边的相框,相框中,男女相依,女人笑的甜蜜,男人笑的温柔,不论是谁看到这样的一对,都会觉得有种会心一笑的冲动。
风吹起挂在门边的铃铛,叮铃,叮铃,清脆的声音不断回响。
男人端着一杯咖啡,唇边挂着跟相片上一样温柔的笑容,望着这房间中点点滴滴,这是他和何青梅的时光,里面刻录着他们一切的美好。
一切看起来感觉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只是,当一阵苦涩无比的药汁味传来的时候,慕以竹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发苦了。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喝药前,禁止喝一切其他的饮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