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沫揽住慕以竹的胳膊,想要将脑袋搁在对方的肩上。
慕以竹的手,挡在了白清沫的脑袋前:“现在说这个,还是太早了。”
“不早了,早些适应,不是更加不容易露出破绽吗?你想要让我陪你演戏的目的,是让何青梅死心,若是戏演的不真,那不就是白费了以竹你的一番苦心吗?”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慕以竹又望了一眼方才何青梅站立的地方,他现在只希望,她早早地死心,别再逼着他做出更多自己不愿意做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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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
陆浩笙喊了一声,前面的女人丝毫没有停下大步向前的步伐。
“青梅!”
陆浩笙大喊了一声,何青梅还是充耳不闻。
“何青梅!”
男人抓住了女人的胳膊,将她的身子半转,焦急的面色,在触及她脸颊上两行泪水时,怔住:“你,你怎么又哭了。”
“谁哭了!”
何青梅拿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将那些冰凉的水渍擦去:“我这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嗯,今天的风沙是有些大,呐,擦擦吧。”
陆浩笙从怀里掏出了块帕子,顺着何青梅拙劣的谎言说,没有拆穿她。
何青梅望着陆浩笙拿着帕子望着她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你个大男人,成日里还揣着块帕子在怀里,不觉得奇怪呀。”
看到何青梅接过自己手中的帕子,细细地擦去眼里脸颊上的泪水,陆浩笙松了口气:“我这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吗?谁让你不知什么时候就被风沙迷了眼睛了呢?”
陆浩笙取笑道。
“跟你说话,真的很轻松,谢谢你。”
何青梅看了看被自己的泪水脏污了的帕子,折起来放到了兜里:“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陆浩笙望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可能这么会子的功夫就真的没事了呢,明明方才看到慕以竹和另外一个女人亲昵接触的时候,还是那么伤心绝望气愤的样子,陆浩笙不打算再让何青梅强颜欢笑,不愿意让何青梅连在他面前,都演戏。
“什么怎么办?”
何青梅低着头,出神地望着脚下的石板路,望着每一块石板上的花纹,望着那一道道缝隙,脚尖研磨着,不想要回答陆浩笙的问题,她心中是有自己的打算,却不愿意再拽着陆浩笙搅进自己这摊子浑水了,尤其是知道陆浩笙对自己的情意非假之后,何青梅便更加不愿意了。
她抬起头,眸子弯弯地望着陆浩笙:“刚才看到他那样,我是很伤心难过,也很愤怒,可是,我知道了他那样对我的原因,说实话,心里轻松了很多。”
何青梅歪了歪脑袋,有种天真的味道:“你看,原来是慕以竹先背叛了我的感情,原来,他说的那所有的理由,归根结底,只是一句不爱罢了,他从来没有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那样亲昵,我终于可以死心了。”
何青梅明明笑的很轻松,像是抛弃了多少年的包袱一般,陆浩笙在她的那双眸子中,看不到丝毫的负面情绪,他也想要相信何青梅的话,相信她真的死心了,只是,哪里是这么容易的,陆浩笙还记得,那一次,何青梅被赵中梁绑架下药,宁愿将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也不愿意屈就于yù_wàng,那么爱慕以竹的何青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下。
“嗯,是他先背叛了你,所以,他不值得你伤心。”
陆浩笙顺着何青梅的话说道,可是,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放到了对方摩挲着的指头上,那上面,是和昨日里慕以竹扔到了地上的同款的女式戒指。
若是真的不在乎了,为什么不将戒指也一起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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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梅说想要随便转转,让陆浩笙先回家去,陆浩笙哪里放心让她一个人转转什么的,坚持要陪在她身边。
陆浩笙坚持,何青梅总不能真的将人大声骂走,没奈何,只能和他随便转。
陆浩笙陪着何青梅在街上逛了很久,买了很多东西,也吃了不少东西,估计每一个女人在伤心的时候掩饰的再好,也需要做些什么事情发泄一下,显然,何青梅发泄的方式就是疯狂购物和暴饮暴食。
陆浩笙一直陪着,她买东西,他就帮着她拎包付款,她吃东西,他就陪着她一起吃,她喝酒骂人,他就在旁边听着,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往日里和慕以竹的那些回忆,说着第一次见到慕以竹时,那个可爱漂亮的男孩子,说道她拉着男孩子第一次进了家门,说道她亲自为他布置的那间老宅里的漂亮房间,说道第一次拉着小男孩去幼稚园,别人笑话他是她的小媳妇,说道第一次为了他打架,说道他第一次为了她掉眼泪,说道他不睡觉教她做题,说道他第一次为她下厨做东西吃,说道他喜欢甜食,偏偏不愿意让人知道,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放心地吃。
说着说着,醉酒的女人,又哭了起来。
“哭吧,哭出来反而好些,感情这种东西,虽然不好控制,不是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的,可是,也别把自己整个人都真的折进去,感情的事情呀,也是强求不得的,真的没了缘分,那就放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陆浩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