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抓鬼讲不讲究综合型多样性白大师不知道,白大师只知道自己这回要是还搞不定这条蛟魂,别说日后了,就连从这儿出去,怕也成了奢望。
所以,这一次白夕格外谨慎。
四月二十七,白大师掐指一算,正是抓鬼的好日子。
这一天,她带着席烨之和云裳,只身三人,出了木西城。木西城外往东三十里,有一座佛寺,正是景山寺。
被绸布帷幔挡住了光明的禅房内,白夕点起了长明灯。
一盏又一盏的长明灯以一种规律的顺序摆放在两张床榻的周围,而床榻上躺着的,正是席烨之和云裳!
白夕站在烛光构成的阵法图形的阵心处,手里握着一支判官笔。
判官笔又称之为状元笔,器形似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也有两端均为笔头的,笔身中间有一圆环,笔长约20厘米,前端稍重于后端,一般判官笔多以硬木或金属制成,但白夕的判官笔明显不同。
她的判官笔,看上去像是在哪块黑玉里头挖出来的,通身黝黑,泛着冷光,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别的花纹镌刻其上,看上去普普通通并不起眼,但实际上若仔细一看,便会发觉什么叫越简单越不平凡。
白夕握着判官笔,以空气为宣纸,认真勾画起来。笔尖所到之处,必然留下黑色的犹如墨汁的痕迹,仔细观察一下,才发现原来她勾画的正是脚下阵法的缩小版。
阵法图形完成的那一瞬间,有金光一闪而过,原本随意顺着风向摆动的烛火,在这一刹那之间,全部静止。但白夕脚下的阵法,却活了。
袅袅檀香氤氲而起,屋子中一层又一层的绸布帷幔,也无风自动起来。
白夕盘坐在原地,散开了神识密切注意着禅房周围的一举一动。
让席烨之提前知道后来,让他偏离了规划好的轨道,打乱了画境的秩序,白夕就不信,她还会躲着不出来!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烛火中,白夕挺直着腰身,神情肃穆。
果然,这位“东风”没有让她等多久。
层层帷幔之后,禅房门外,穿着玄黑色宫装的“东风”姑娘手里已聚起了血光。
白夕眸光一冷,哼了一声便从地上飞起,直接就往门外冲去。
她一动,卷起的狂风让满屋子的绸布帷幔都飞舞起来,凛凛作响。
还没到门口,白夕就把判官笔飞了出去,紧贴着门板,荡起了一层薄薄的膜,恰恰好挡住了门外云裳的一掌,避免了门板的破碎。
云裳见一掌之下毫无效果,却是意料中的一笑“怎么,几天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啊!”
白夕收回了判官笔,打开了门扉:“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么跟我走,要么,死。”
几岁的小娃娃,把死字如此云淡风轻地念在嘴边,却毫无违和感。
云裳撇了一眼白夕,冷笑出声:“你坏了我的事,上一次没有杀了你是因为你运气好,而这一次?我看还有谁帮得了你!”
白夕面无表情得地看着云裳,话说得字正腔圆得紧:“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