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仅有一盏灯火在静静燃烧着。灯火的照映下,地图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一只玉指轻轻划过地图,最终落在了一个地方。
“翻过西苑山区,”白夕瓷白如玉的脸庞在阴影中渗透出一种莫名严肃的色彩来:“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啪!
屋子里的灯被打开了。
祁繆轩将按在按钮上的手放了下来。
白夕脸上神情一顿。那种严肃神秘诡异的气氛顿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师尊!”白夕朝着祁繆轩瞪眼:“你干什么破坏气氛!”
“这么暗的光线下看东西对眼睛不好。”祁繆轩一脸不赞同地回道。
“什么鬼啊!”白夕指尖泛起灵力波痕,轻轻一弹就把它推向了按钮:“我是阴阳师,这种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好吗!”
啪!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祁繆轩在暗处挑了挑眉。
嚯!
这一次,他直接就把那盏油灯熄了,连同地图一起把人卷了起来:“不是要出去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哎不是!”被卷起来的人把头放在了祁繆轩肩上,疑惑地皱了皱眉:“说好的详细计划呢?!”
“你需要什么计划。”祁繆轩淡淡地道:“不就是逃学么。”
“这里可是缙中。”白夕没好气地推了推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扔史丸亡。
“缙中又怎样。”祁繆轩勾唇,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我说过的----”
祁繆轩扭头对上了白夕的视线,墨眸中星光璀璨:“只要你想,就可以。”
什么都不会妨碍你的决定,什么都不可以妨碍你要做的一切!
白夕看着祁繆轩,莫名其妙的突然之间就有了点燥热。
尽管现在山上还吹着清凉的夜风----白夕偏过了头,嘴角情不自禁地勾出了弧度。
“嗯。”
……
扣、扣、扣。
有节奏的三声叩响之后,李朝推开了房门。
房门之后的世界,简直乱得不可思议!
分不清有多少的线条铺在了可以铺的任何一个角落,数不清的符纸随意堆积。当然,符纸燃烧后剩下的灰烬也积了厚厚的一层----浓浓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
对于这种味道,李朝并不陌生。
看来,那位大师又失败了。
轻车熟路地绕过地上画着的放着的东西。李朝来到了房间的最深处。
“彭大师。”李朝朝着那张书桌恭敬地弯下了腰:“那个人还是不肯不东西交出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
李朝忍不住颤抖了身子。
最后,在视线内,缓缓出现了一抹裙摆。
要遭!
李朝的额头,微微渗出了冷汗。
红色的拖地裙摆尽显优雅,它的主人更是美艳得不可方物。彭佳莹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望着曲着腰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朝,微微一笑。
嘭!
下一秒,李朝就被狠狠抽飞了出去。
“咳,咳咳咳!”李朝捂着胸口,扶着墙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脸上个神情恐慌异常:“大师,大师息怒!再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我一定可以逼那人把东西交出来!”
“一天时间?”彭佳莹瞥了眼李朝。不由得又笑了,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再弄出什么来:“哈。一天又一天,李朝我都给了你多少个一天来了!”
彭佳莹说着,端起了高脚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享受般眯了眯眼。
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没有让人享受:“我看,你这李总的位置,也该让别人当当了。”
“不不不!”李朝连滚带爬地连忙把自己滚到了彭佳莹身前:“大师您听我说!这次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呵!”似听见了什么笑话,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大师,大师!”李朝紧张害怕得连声线都颤抖了起来:“我,我这次是真,真的!我已经抓住他的软肋了----真的!只要以此要挟,就,就。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李朝惨白的脸颊忽然被一片冰冷抵住了。
李朝呼吸一窒。
李朝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大大大,师师师师!”
彭佳莹嘲讽地笑着,手中的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怕打着李朝的脸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朝霎时就欣喜若狂!
“谢,谢谢大师!我,我,我……”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
可是还没高兴多久,彭佳莹就一盘冷水就泼了过来:“不过----这可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要是你在明天之前没有把东西交上来。”彭佳莹手里拍打的力度更加之重了:“否则的话----你应该懂对吗。”
脸颊两端红通通的皮肤带着滚烫的温度,李朝已经顾不上两颊两旁的疼痛感觉了,他赶紧出声道:“是是是!我懂我懂我懂!谢大师格外开恩,谢大师格外开恩!”
“呵。”望着李朝点头哈腰的掐媚模样,彭佳莹一下子唇边的嘴角就挑起了恐怖而嗜血的气息。
啪!
高脚杯在脸颊上被狠狠击碎了。
“啊----!”李朝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哀嚎倒地。
“啧啧啧。”始作俑者在一旁轻轻地笑着,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丢开手中剩余的玻璃碎片,彭佳莹慢悠悠地走回了书桌后面,把整个人都陷进了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