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道中领着一米不到的娃娃走进席家大厅的时候,却发现大厅竟然空无一人。
“啊----!”还没等王道中反应过来,就听见楼上传来了凄烈的喊叫声。
“来人!快来人啊!”惊恐的女声刺穿耳膜,随即楼上便是兵兵乓乓的一阵响动,好半晌还没有停下来。
王道中眉目一锁,心道不好!不会是那孩子的病又发作了吧?!
但是他动作迅速,白夕的动作比他更迅速,眨眼间便来到了二楼处。
只见此时二楼是一片狼藉。原本精致的地毯上是洒满了一块连着一块的墨迹,走廊两旁挂着的照片名画也是歪的歪倒的倒,上面也是不可避免地洒上了不同程度的墨水。
循着墨迹一路延伸的方向,白夕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硕大的书柜被推倒在地,书籍铺了一地。而檀香书桌上的那一方砚台,就是墨水的来源地。
砚台也被打翻了,毛笔搁置在一边,宣纸上有着一个没有写完的“静”字。
“烨之!”兵兵乓乓的声音刚停下来,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就响了起来:“呜呜呜……我的烨之啊,我的烨之你醒醒啊!”
白夕蹲下身子,捡起了一粒珠子。
珠子是一种青绿半透明的颜色,圆润光滑,入手还有一丝清清凉凉的舒适感觉。
白夕凝神望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东西好像在师尊的哪一本书上见过。
“你,你是谁?怎么在这儿!”还没想起是哪本书,身后就传来了惊呼。
白夕起身,不着痕迹地把珠子收起来,转过头道:“我,就是你们家请来的人。”
为了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所以白夕说话说得有点慢。加上双眼被蒙,白夕身上百鬼试炼遗留下来的的阴气也没有完全褪去,看上去有点不好接近的样子。
女仆瞪大了眼睛看着冰冰冷冷的白夕,好像听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
“老,老爷!少爷,少奶奶!”女仆回过神后,立即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王,王大师!”
等一大群人来到书房的时候,白夕已经把铺撒在地的书籍全部收拾起来了,正一本本翻看着。
蒙着双眼的小娃娃认真地翻看书籍的样子有点诡异,席家人一大堆的问话瞬间被生生扼在了喉间。
“白,白姑娘?”王道中最先憋不住了,试探性地开口:“您,您在干嘛?”
“席烨之在哪儿?”白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抬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在卧室里呢。”王道中咽了咽口水,快速答道。
“嗯。”点了点头,白夕低下头,重新看起了书:“今晚无事,回去吧。”
一句话,让挤在门口的那堆人面面相觑。
“白姑娘的意思是,”王道中急切地开口:“烨之那孩子今天晚上会没事吗?”
怎么可能!
王道中满腹疑惑。
烨之这段时间哪晚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但是这回白夕却没有答他的话,因为蒙着眼,所以没有人发觉现在白夕双眼无神,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而她中指上的一枚戒指在月光下有光华一闪而过。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退出了书房。
“道中,”书房门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担忧地开口了:“这,这姑娘……”
“靖国。”王道中叹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你别太担心,这一位是那位的徒弟,既然她说今晚无事,想必应该……就无事了吧。”
说到后面,王道中不免心虚起来。毕竟白夕的样子太没有说服力了。
“唉!”席靖国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道中,我且相信你一回----承铭,淑云,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大半夜的,明天还要工作呢。”
“爸,”李淑云红肿着一双杏眼,哽咽道:“我睡不下!烨之这样子,你叫我,你叫我----”
“淑云!”席承铭搂住李淑云的肩,满是胡渣的脸露出心疼的神色:“你已经三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就听爸的,休息一会儿也好。反正烨之的房间离我们的也近,没事儿的。何况王叔在呢。而且……我觉得吧,那小姑娘把话说得那么笃定,想来也是有根据的。”
李淑云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去睡吧,我守着烨之,反正这么多晚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晚。”
听李淑云这么一说,原本就对白夕的话将信将疑的席家父子也睡不下去了。
到最后,三个人还是全围在了席烨之的床边,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