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幕庭发怒,苏维反而笑了:“师兄稍安毋躁,我并非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我是有分寸的,你放心。”
花幕庭看他小大人式的样子,知他年纪虽小,却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只好叹声道:“只怪我无能,不能帮你太多。”只能看着你受苦,只能让你自己寻找仇人。
苏维抱住花幕庭的腰,把头扎进花幕庭怀里,闷声道:“师兄,你别这么说,我是你带大的,修炼你也是你教的,没有你和师父,我早就死了。”
“莫说这些话,你是我师弟,照顾你本就是师兄应该做的。”花幕庭双眉紧蹙:“你将肖清明身上的幽冥鬼气引到自己身上,真的没有关系吗?”
“师兄,真的没有关系。”苏维抬起头,余光扫到阵法外往洞口张望的几人,道:“时间不多,我先去给那肖清明清理鬼气。”说罢,恋恋不舍地离开花幕庭的怀抱。
苏维走到仍旧昏迷不醒的肖清明面前,俯下*身子伸手便扒光肖清明上身的衣服,只见他身上是笼罩着一层黑气,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肤色,一道疤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尾骨处,而且疤痕凹陷,几可见骨。
“小维,他被侵蚀地不浅,你可有把握?”虽然这股幽冥鬼气不如苏维身上的纯粹,但毕竟侵蚀生机已久,力量不一定薄于苏维身上的。
苏维转头对花幕庭笑笑:“师兄,不用担心,我与这鬼气接触了这么久,是强是弱还是有判断的,如果没有把握,你认为我会为个不相干的人伤害到自己?
花幕庭点点头:“这就好,你动手吧。”这方面他是帮不上任何忙的,就只能给他守护。
苏维将手放在肖清明伤疤之上,只见那些黑气突然震荡起来,像是遇到了鲜美的食物,争先恐后地涌入苏维的手掌,然后顺着手臂上移,最后隐入脸部伤疤。在此过程中,苏维的右手掌到右手臂,以及整个面部都被黑气所笼,直到肖清明身上黑气尽除,苏维才收掌坐在地上,慢慢消化刚刚吸进来的黑气,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苏维身上的黑气才消失,只是面部面色有些发白,伤疤看起来更扭曲了一些。
苏维收功睁开眼睛,对花幕庭咧嘴一笑,然后跳起来道:“师兄,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肖清明身上这些鬼气,真是弱爆了,都不用怎么费力,就被我身上那些吃了。”
花幕庭摸摸苏维的头,这个他带大的孩子,从那么小小的软软的一团,现在已经长到他肩膀那么高。
别人只看到他十一岁就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只会夸赞羡慕嫉妒他的资质,但有谁知道,一个三岁的小儿,就要承受鬼气蚀魂之苦,他扛住鬼气的侵蚀,甚至还会微笑着去安慰担忧他的人。
七年多的时间,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在自己的石室,缩成一个虾米状,痛的青筋暴露却不吭一声。
他成功了,成功地控制住幽冥鬼气,也成功地让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这样的大毅力者,若还不能比他人进步地更快,谁能?
花幕庭深深地为自己的师弟感到骄傲。
“嗯——”肖清明发出呻*吟声,苏维歪头看去,肖清明身上黑气尽除,露出苍白的肌肤,就像久未见光的破布,呈现出一种腐朽的味道,他瘦的皮包骨头,就像是非洲难民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师兄,快让那太白四杰进来吧,他们一定都等急了。”苏维笑道。
花幕庭拍拍苏维的脑袋,这才撤去阵法。
果然,阵法刚一撤去,程宇就地一个蹿进来:“怎么样了,我二师兄如何了?”
苏维翻个白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宇丝毫没注意到苏维的无礼,看到肖清明的模样时,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蹿到肖清明身边,欣喜地喊道: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二师兄好了,真的好了,那鬼气一点儿都没了!”他拿袖子狠狠擦去掉下的眼泪。
花幕庭和苏维给这几个师兄弟让开道路,司昂、李朔和张秋来不及跟他们客气,就赶紧围道了肖清明身边。
“二师弟/二师兄。”
肖清明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澈,就像是一个刚刚见到这个世界的幼儿,干净地如同白纸一般。
“二师兄,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程宇抱着肖清明开心地大叫。
肖清明眨眨眼睛,目光中流露出好奇之色,看看程宇,又依次看过司昂、李朔和张秋,露出一个干净清澈的笑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好奇地看着周围。
程宇终于发现了不妥:“四师兄,这?”
张秋叹口气:“二师兄已经丧失了记忆,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幼儿。但这样也好,毕竟没有变成白痴,一切还能从头学起。”他起身走到花幕庭和苏维面前,深深施一个礼:“多谢二位,他日有何差遣,我张秋决不推辞。”
苏维不能受他礼,赶紧避到一边。
花幕庭则虚扶一下:“张道友客气,花某不敢当。”
司昂、李朔和程宇也走过来,正要施礼,被花幕庭拦住:“几位道友切莫客气,我们五大宗门同气连枝,自当守望相助。肖道友身子虚弱,还是尽快带他去修养吧。我和师弟还要去取白朱草,就不久留了。”
张秋点头:“那我们就不留花道友了。”他低头看看在一旁的苏维,拿出一张符递给苏维:“这秘境虽然没有妖修,但七八阶的妖兽还是有几只的,苏小弟拿着玩吧,说不定能用上呢。”
苏维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