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接,感受到师兄唇间的温热,苏维心中的那些戾气霎时间烟消云散,师兄的唇水润柔软,就像他前世曾经吃过的果冻,爽滑细嫩,还带着丝丝甜味,苏维忍不出伸出舌头去品尝那丝甜腻。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让花幕庭怔在那里,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直到苏维的舌尖舔舐他的粉润的唇瓣,花幕庭才瞪大眼睛,蓦然惊醒,伸手就要推开苏维,可苏维早就防着师兄的动作,在花幕庭伸手之时,苏维双手已经提早一步钳住了花幕庭的两个手腕,力道之大,花幕庭竟然没有立时挣脱出来。
而苏维更是用力向后一拉,花幕庭双臂就像是环住了苏维的上身,如同主动低头拥抱一般,苏维也及时仰头,两人双唇贴的更紧,苏维的舌头更在花幕庭猝不及防之间直驱而入,想去追逐那思恋已久的美好。
花幕庭怒极,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被如此轻薄,他用力挣脱出来,还不及站好身子,反手就掴了苏维一巴掌,啪——手掌打在脸上,发出干脆的响声,一个床下,一个床上的两人都呆在了当场。
花幕庭脸上薄怒未消,眼睛还带着煞气,胸口起伏不定,正想狠狠地骂苏维一番,可看着苏维渐渐红肿的脸,看着苏维眼中的不可置信,他低头看看自己打人的手,不由得退后两步。
他打了师弟?
他怎么会打师弟?
可是掌心那红晕和掌心的刺痛感是怎么回事?
苏维则被那一巴掌打蒙了。
师兄打了他?
师兄怎么会打他?
可是脸上那样火辣辣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维一向美丽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身子微微颤着,嘴唇嗫嚅几下,终于发出了颤抖的声音:“师兄,你打我?”声音上挑,一个既定的事实,却还用了问话,他不愿相信,他不敢相信,一向对他有求必应,对他疼爱有加,甚至愿意陪他一起跳下绝灵渊的师兄,会因为这点儿“小事”打他。
他只是心悦师兄,亲吻之事不是应该的吗?
花幕庭避开他的目光,沉着声音道:“你自己静一静吧。”打了师弟,花幕庭也有些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动手说不清是不是出于本能,但他知道,他绝不能任由师弟胡作非为!
如果他之前还能为师弟开脱:小孩子终日被养在山上,纯洁无垢不知世事,不懂何谓男欢女爱,只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亲近。
但这样的一个吻,花幕庭再傻,再想给苏维开脱,都没有了理由。苏维已经十五岁了,如果是在凡间,这个年纪都是可以成亲了的。
苏维紧咬下唇,师兄为什么不来哄他,还要让他静一静,他哪里有错,他哪里需要静静!师兄果然是对他没心!
一时间,失落、苦涩、愤恨涌上心头,再也淡定不了,再也无法面对师兄的无视。看师兄转身要离开,苏维猛地扑上去从身后抱住花幕庭,用无比正经的语气道:“师兄,我喜欢你!”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再藏着掖着只是笑话,苏维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他不愿再忍,他一定要让师兄知道他的心意!
花幕庭只觉得缠在腰间的手臂滚烫无比,想到以前苏维总是这般缠着他,他却从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是他太笨了?怒火突然从胸腔内迸发,花幕庭用力扒开苏维的双手,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手指着苏维:“你,你何时竟有了这等龌——这等心思!”即便是怒火中烧,花幕庭也不愿用“龌龊”二字去形容苏维。
苏维双手一摊,一副光棍状:“早就有了,比你想的还要早。”
“孽——孽障!”花幕庭再一巴掌甩过去,手臂却在半空停住,又颓然地放下,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大半精神,他已经打过师弟一次,可让他再一次对向来疼爱有加的孩子动手,他真的下不去手了,只得叹道:“小维,你我皆是男子,男子之间——”
苏维截断花幕庭的话:“都是男子又如何,琴宇真君身边不照样有侍君的存在?”
花幕庭噎住:“你竟然知道琴宇真君?”
整个修仙界虽然以男女阴阳为正理,但是也总有些异类,而丹霞宗的琴宇真君就是最著名的一个,他不爱红颜,只好男*色,当年追求一个男修,跟女修争风吃醋,闹得天下皆知,真是丢够了丹霞宗的脸。若非他还有一手炼丹术,丹霞宗早把他逐出宗门,但即便如此,整个宗门都以他为耻,等闲不会提到他,给他安排个山头,让他定期出几炉丹药,再安排些自愿服侍他的修为低、相貌佳的男修,也不让他出宗门,相当于半囚禁状态。
如果是五十年前,琴宇真君的大名可能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丹霞宗将其半囚禁,修仙界高层力压之下,还知道琴宇真君的五十岁以下的小孩们真的不多。
花幕庭目光复杂地看苏维一眼,苏维才十五岁,定然是有心探查,才晓得此事,而为何有心,不言而喻。
看苏维那一脸不服气的模样,花幕庭怒火又蹭蹭冒上来:“你既然知道他,便应该是知道他现在的下场,你是宗门精英弟子,是宗门未来的中流砥柱,你怎能这般不知廉——你难道也要让宗门蒙羞不成?”不知廉耻这般重话,花幕庭终究不愿说出来。
苏维不为所动,翻个白眼:“蒙羞?我只能说那琴宇真君不够强大,如果他修为够高深、炼丹术够高明,我看有几个还敢诟病他,只怕到时巴结还来不及。”
“你——混账!”花幕